柳七听罢,脚尖向前凭空一踢,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响,紧接着翻身后转,提起刘祺向后方跃起,抵消了前冲的势头,随即落在一处草窠中,低声道,“有些道理!”
说着按住刘祺从草窠中探出脑袋,望了望天鹰山的方向,低声道,“咱们不可能在天鹰山躲一辈子,如果姚苌有心要杀你,怕是会在西面等你。为今之计,只有诈他一诈,然后回往神都,方有机会。”
刘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柳七按住话头道,“我先设法遮住你的气息,然后去引开姚苌,你北行三十里躲避,若是明日我未来寻你,你便自行回神都到肆艺楼找傅筱筱,她会帮你的。”
“恩公!”刘祺满目感激,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柳七一掌拍在后颈上,打晕了过去。柳七一面冷笑,一面逼出一缕气血在刘祺后脊之上画了一道符咒,符成之时,他身上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整个人好似一段朽木倒在草窠之中。
柳七安排停当,远望东方那缕似有似无的刀意,嘿嘿冷笑道,“吓死你!”说着从觅着草窠下的路径蹿了数十丈,一道好似浪潮澎湃的血气突然从他身上涌了出来,精气如狼烟,笔直地射向天空,涌动的血气在他身上勾勒扭动,不一会儿便将他染成了血人。
涌动的鲜血继续包裹,翻腾的血水在他脚下托起,片刻间,一个丈许的血人便从草丛中站了起来。浑身血液涌动,面上留出几个空洞充当口鼻,除了小些,与之前在龙德殿前发威的血人几乎一模一样。
血人站起来左看右看,似乎少些什么,随后好似想起什么,抬手一甩,一柄血刀从掌中涌了出来。这下便齐全了,血人东面相望,遥遥地锁定那一缕藏在阴影中的刀意,纵身一跃,猛地飞身而起,向刀意激射而来。
坠在后面的刀意很快便发现前方的变化,只见一只丈许的血人手持长刀,向自己疾射而来,之前那可怕的记忆登时便涌了上来。下意识地,刀意赶忙向后一划,一道黑影破空而去,向着远离的方向快速地逃离。
血人几乎毫无掩饰,而刀意的逃离也十分明显,血人在刀意逃走的瞬间便停了下来,翻滚的血液中传出柳七自得的声音,“老家伙,看小爷不吓死你!做戏做全套,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