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瞧出不对劲,惶急道:“爹爹,他是孩儿的好友,对咱们家绝无歹意!”
林熠轻松笑道:“曹兄不必惊慌,老爷子不过是想试试在下的身手来历。”手底暗扣一道神雷驱魔符,太炎真气磅#涌荡,与对方发出的阴冷寒流不期而遇,“喀喇喇”不停的撞击轰鸣。
曹彬伸手拦在林熠跟前,叫道:“爹爹,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孩儿的朋友!”
曹子仲没有理睬,深邃冰冷的目光凝视林熠,问道:“你为何不长啸示警,引来雁鸾霜又或是楚凌宇?”
林熠淡淡道:“在下是令郎的朋友,生死之交,这个理由够了吧?”
曹子仲身上的杀气轻微波动。他明白林熠的意思,倘若自己三招两式之间无法力毙对方,等到雁鸾霜等人闻声而至,自己的秘密势必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杀十个林熠也没有用。然而林熠看在曹彬面上,宁愿选择冒险一拼。
曹子仲颔首赞道:“好朋友,好男儿!彬儿,你的福分不浅,眼光更是不差。”
曹彬喜道:“爹爹,您是改变主意了?”
曹子仲沉吟不语,似乎内心正做着激烈的斗争,身上的杀气也随着他心绪的往复不断波动激荡,一时形成微妙的僵持。
蓦然林外有人微笑道:“早知曹府藏龙卧虎,连一位教书先生都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小妹也不必千里赴援,白担了心思。”话音悠扬,林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立时稍松。
雁鸾霜青衣负剑,走入林内,不偏不倚站在曹子仲与林熠的当中。两股雄浑的罡流陡然如泥牛入海,被她不着痕迹的化解卸去,连衣袂都没翻动一下。
曹子仲“嘿”了一声,说道:“雁仙子厚谊,老夫自该谢过。不知金牛宫来犯之敌是否都已退了?”
雁鸾霜道:“来敌已被击退,楚兄正协助贵府子弟扫荡残余。不过,贵府有位叫‘孙二’的仆人却被金牛宫掳走了,其他伤亡幸好不大。”
曹子仲微微一惊,道:“孙二?”
雁鸾霜轻轻颔首,说道:“司徒姐姐也受了些伤,但并不碍事,已回屋歇息了。”
曹子仲徐徐道:“看来,雁仙子知道的事情实在不少,对曹府很关心呐!”
雁鸾霜淡雅自若道:“老爷子误会了,鸾霜从无窥探他人的癖好。”
曹子仲点点头,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叹道:“老啦,疑心病越来越重,真是要不得。”一面喃喃自语,一面自顾自的去了。
曹彬向着曹子仲的背影叫道:“爹爹!”又看看林熠与雁鸾霜,不晓得该走该留,先顾哪一头。
雁鸾霜道:“曹大哥,小妹想私下与钱先生聊几句,不知可否?”
曹彬瞧向林熠,见他对自己默默点头,于是道:“雁仙子请便。”快步追着曹子仲去了。
雁鸾霜玉容似笑非笑,说道:“钱先生,您真令小妹刮目相看,也更加激起鸾霜的好奇之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您到底是谁?”
林熠道:“既然如此,雁仙子何必现身,莫如在林外袖手旁观,或许能找出答案。”
雁鸾霜坦然道:“实不相瞒,小妹本有此意。但听到钱先生为维护朋友不惜一战,不免自惭形秽,终忍不住出面劝和。”
林熠淡淡笑道:“原来如此,在下感激不尽。不晓得雁仙子要对我说什么?”
雁鸾霜道:“小妹有一种奇异的直觉,你我从前似乎有过一面之缘。而钱先生望向小妹的目光里更隐含戒备,小妹不知为何,钱先生可否教我?”
林熠哈哈一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难不成在下满是景仰的对着雁仙子,才算正常么?仙子又何必关注如我这般的一个小人物呢?”
雁鸾霜不以为忤,嫣然浅笑道:“钱先生绝非池中之物,寄身曹府或有难言之隐。只是此间不日必有一场大变,非先生久留之地,不如尽早离去。”言罢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