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品天哈哈笑着一摆手道:“打住,谨防隔墙有耳。左寒,去转上一圈,别让你水叔叔性命攸关的话,被外人偷听去了。”
石左寒默不作声,飞快地在方圆数百丈的大殿里绕了一转,最后目光落到了那堆坍塌的巨石上。
他走到近前,左掌平推出一股柔和罡风,巨石晃动露出缝隙,石左寒立时觉察拍出的罡风,钻入缝隙后隐隐回挫,带出热力。
石左寒眼中精光乍现,正欲再探,猛听有人传音入密道:“石兄,是我!”
石左寒已立起的右掌,悄然松懈,回到石品天身侧淡淡道:“可以啦。”
石品天一收嘻笑之色,说道:“老水鬼,当年我们听从你的号召,趁着魔尊修为折损七成的机会,反戈一击,毁了逆天宫。
这事人人有分,哪一个都跑不了。“你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敢当众说出来,倒教老石我大吃一惊,不由得要挑大拇哥打心眼里赞你一声有种!”水无痕听石品天的口气,竟是赞同自己,不由笑道:“老石过奖,我们都是被人逼的呀。”“被人逼的,这话说得好。”石品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不过林熠继任冥教教主将近两年,除了烈火宫赤烈横自己不好,非往人家刀尖上撞以外,
似乎连你老水鬼的一根寒毛也没碰。反倒是我老石受了他的恩惠,保住了儿子和一条老命。你这‘逼’字从何而来?“水无痕一怔,道:”林熠手握冥教千百高手,数万部众,本人的修为又是登峰造极,你我难及项背。这毁家之仇、杀母之
恨焉能不报?“他隐忍越久,所谋就越大。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一个连养育自己二十余年的恩师都敢杀的人,会饶过咱们!”,石品天一副恭敬受教的模样认真听完,说道:“好家伙,真够狠的!”水无痕暗松一口气,轻笑道:“只要咱们几家戮力同心,暗中防备,便也不怕。”石品天摇摇头,道:“老水鬼,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你。咱们是哪里招你惹你了,偏要拖着我们一块儿趟浑水?”说实话,林熠的娘亲不但是死在我天石宫,还在我天石宫里做了二十年的佣人,而且最后的凶手,是我老石的嫡亲侄子。
可这些事情,我都不担心他报复,你又跳出来做什么出头鸟?“花纤盈大拍巴掌喝彩道:”石宫主说得好。水公公,莫非你是想利用咱们去和林大哥斗,最好拼得两败俱伤,你来坐收渔翁之利?又或者,你老骥伏枥,雄心勃发,还想在有生之年,尝尝成为聂天第二的滋味?“水无痕脸色微变,道:”花丫头休得在此信口开河。老夫虽狂妄,却从未作此奢想。你们既不听我的良言劝告,恐怕大祸
在即。“林熠暗自诧异,水无痕素来低调,这次为何一反常态,极尽离间之能,明目张胆地游说花千迭等人,联手对付自己?他与其他人不同,身后赫然还有一个被称为”龙尊“的黑手,莫非这是出自此人的旨意?对照手中掌握的情报,”龙尊“十有八九就是龙头,再联想到岩和尚的所做所为,似乎龙头已在暗地里开始打击自己。这
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直以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动用水无痕这条线索,因此也无法判断其究竟对龙头的底细知道多少,本人又陷得有
多深。不想今日却得到了一个侧面了解的大好机会。这时肩头一热,有一股浓稠的深紫色液体,一滴一滴慢慢挤了出来,见风即散。花千迭和颜悦色地站出来打圆场,道:“水兄别生气,盈儿素来心直口快,你可别跟个小丫头计较。”这话里浓厚的偏袒意味不必细言,更重要的是,只说花纤盈“心直口快”而非“信口雌黄”,那等若是对自己宝贝孙女的
直言快语投了赞成票!水无痕的面色发青难看,也警觉到现场气氛对自己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