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在这儿?”李逸风瞪眼道:“不是让你干掉突利么?”
慕容小白的目光须臾不离刁小四和雅兰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你没听小四已经答应金城公主不杀突利么,人家只好放他走了。”
“笨!”李逸风鄙视慕容小白道:“有些事儿刁哥不方便下手,咱们做兄弟的就得帮他想到。比如突利那王八蛋,你早就该想清楚,要不要一枪捅死?”
他顿了顿又道:“要是雅兰黛和刁哥真的在一起,她以后岂不是要做我的嫂嫂?”
高山松闻言眼睛一亮道:“那是不是说,我又可以名正言顺是日宗的人了……”
“哎哟!”话刚说完,他猛地一声惨叫痛苦无比地脸上冒出一层冷汗。
孙紫苏若无其事地从高山松的伤口上抬起手,轻言细语道:“老爷子对不起,刚才有根针不小心掉进去了,我只好扒开伤口把它取出来。”
“没事,没事,不疼……”高山松疼得直抽冷气,郁闷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刁小四和雅兰黛已经携手深入锦绣大千十余丈。
但这只是旁观者的视角,而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已恍然花开花落红尘万丈。
雅兰黛衣袂飘飘宛如风行水上,在奇花异草间自在徜徉,神态恬静而安详。
她的身后荣华世界依旧,却是春光明媚风和日丽,不觉化为了日冕光明的疆域。
她的道天还在不停地升华之中,消失了火一般的炽烈,卸去了雷一般的威猛,变得和煦而温暖,洒照在身前三尺身后万里。
刁小四免死金券的灵力此刻基本耗尽,但几乎感受不到来自于荣华世界的恐怖压力。因为这压力已经被雅兰黛的日冕光明不着痕迹地消融化解,他只要轻轻松松握着雅兰黛的手,赏花儿逗鸟儿一路往前走就可以了。
花园尽头有一架秋千,义成公主坐在秋千上轻轻摇荡,那支百合花枝洗尽铅华变作了一根执握在手的绣花针。
她在低头绣花,绢帕上一朵洁白无瑕的百合花正渐渐绽露芬芳。
如不是鸡皮鹤发,如不是岁月苁蓉,恍然不知是谁家的豆蔻儿女坐在秋千架上,任乱红飞过冬去春来,摇落了一院寂寞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