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坚愚和尚忍无可忍,默运佛门神功吐气扬声一声叱喝道:“这位师弟,你说够了没有?”
空色庵的女尼直觉得一蓬无形的声浪排山倒海涌到,未等反应过来脑海里“嗡”的声犹如惊雷炸响一片空白,头晕目眩四肢无力险些瘫倒在地,无不暗自骇然于坚愚和尚雄浑刚猛的精湛功力。
唯独窗台之下,非但刁小四若无其事,连他身边趴着的肥猫亦是居之若素,眼皮都不抬一下照旧呼噜连天打它的瞌睡。
只见刁小四一笑,自觉骂得十分之爽利,大出了一口胸中的闷气,便也不为已甚,说道:“大和尚,有理不在嗓门高,我忙着看书也没工夫陪你们玩儿。依我看这事就算了,都是些无依无靠规规矩矩的小尼姑,得饶人处且饶人,佛祖还讲究慈悲为怀呢。”
“算了?你说得倒轻巧!”慧安回过神来,尖声叫道:“今日我非要将你的臭嘴撕烂!”
她仗着有戒律院的两大高手为自己撑腰,更不把空色庵的同门师姐妹放在眼里,五指凝捏成爪晃身往刁小四脸上插落。
刁小四身旁一直在打盹的肥猫猛然睁开双眼,黑色的身躯奇快如电飞射而出。
众人只看到眼前一花,耳朵里便听见慧安女尼陡然发出一记歇斯底里的惨叫,双手捂脸痛苦不堪地倒地翻滚,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溢出流淌一地,竟是两侧面颊被大师兄的利爪生生撕裂,皮肉翻卷露出白骨,情形惨不忍睹。
再看肥猫依旧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懒洋洋地趴在楼板上,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两爪上满是鲜血。
无论坚愚、坚聪二僧还是空色庵的女尼尽皆骇然失色,他们之中甚至没有人能够看明白黑猫是如何伤到慧安女尼的!
要知道慧安女尼的修为在空色庵二代弟子里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但好歹也是知著境的一流高手。即便坚愚和尚出手,也需要十个回合开外才能占得先机。
而慧止等人平日里常来藏经阁借书抄经,也不知见过这只肥猫多少回。只当它是庵里的一只捕鼠家猫,从未往别处多想。
刁小四见不用自己亲自出手,大师兄一招之间便撕破了脸不由喜上眉梢,道:“慧安师姐,我刚才都说了:大家都是出家人,和尚何苦为难尼姑,不如算了——可你偏不肯,非要试试千刀万剐的滋味,却教我于心何忍情以何堪?”
可怜慧安女尼捂着脸直疼得满地打滚,除了凄惨的哀嚎声根本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