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分明有一个家伙闲庭信步凌波踏浪,视百丈狂涛无边黑水如无物,轻松自若地跨海而来。
即无雷霆万钧的磅礴气势,亦无飘逸空灵的曼妙身姿,他就这样一步步地向孤岛走来,所过之处惊涛俯首,骇浪辟易。
在这年轻人的身后,原本死气沉沉的黑灰色海水,竟然变得晶莹澄明碧波万顷,鱼翔浅底鹰击长空,一下子充满了野趣与生机。
“少宗主?”那对孪生兄弟看见行走在海上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地低咦出声。
锦袍老者徐徐转身面朝大海,只是没有春暖花开,唯有孤客从海上而来。
一霎间,他的脑海里冲进了七种不同的应对方案,甚至包括立刻入到洞中,将那被幽禁之人挟作人质。
然而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他选择了第八种方案——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等那踏海而来的年轻人踏入孤岛。
因为他的身躯,早已被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机锁定。
就像一把架在脖颈上的冷刀,迫使他不得不全神戒备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一露,就死。
纵使那年轻人尚在千里之外,纵使这只是一缕气机,而并非真正的刀。
“保护少夫人。”锦袍老者的目光须臾不离地凝视海上来客,沉声下令。
孪生兄弟并不明白锦袍老者这道命令中隐藏的含义,但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只是,他们的一只脚刚迈向山洞,就不约而同地一声低哼歪歪斜斜软倒在地。
锦袍老者慢慢地眯缝起双眼,冲着海上的年轻人笑了起来。
“小子你行啊,居然活着回来了。”
年轻人拖着脚步仿佛走得很慢,仿佛准备用一生的光阴去走完这千里的海路,每一步跨出仅只毫厘。
“我怕不回来你会伤心,有没有?”他开口回答道,脚已踏上了寸草不生的孤岛。
“你见过宝宝了吧,很乖吧?跟你小时候一样的聪明伶俐,调皮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