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贺兰汀反手一个耳光,打在陈攀脸上,呵斥说道:“陈攀,你好大的胆子,教本宫做事?”
陈攀立即跪下,不住给宸妃磕头,“娘娘,奴才不敢,奴才纯粹是因为那丰城学子是傅斌的外甥。奴才只是替娘娘考虑,若是这人再起来了,岂不是又压不住傅斌那奴才的气焰。”
贺兰汀当时的感伤不是假的,严玑之死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倘若是再可以选择,她宁愿更早一些进宫,免得让自己的孩子和那个居心诡谲的老太太相处。
贺兰汀入宫到现在都没有怀孕,甚至还想过,是不是那个永宁侯府的老太太做了什么手脚。要不是老夫人已经是火灾里葬身,她非得让人鞭尸不可。
贺兰汀此时不去多想永宁侯老夫人,而是继续想着傅嘉泽,对方是傅斌的外甥,她确实想过要不要在殿试之前吹吹风,让对方的殿试排到最后。
但是陈攀一旦点破,贺兰汀反而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见到了陈攀的急功近利就想到了自己,如果插手太多的政事,帝王或许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朝臣呢?
而且说到底,傅嘉泽不过是毛头小子,背景单薄,自己这般没插手,说不定未来还可以利用这一分情。
贺兰汀想着,成德帝的身体康健,她又尚未怀孕,行事应该更谨慎一些。
贺兰汀说道:“少教本宫做事,陈攀,本宫自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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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的雪下了一夜,到了清早,屋檐上、地面上已经是厚厚一层雪。
傅家的宅院早早就已经点了灯,院门打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碾在厚重的雪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傅嘉泽对着紧张的林映雪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会试没过,我也会选择外放。”
一夜没睡,林映雪的眼下是淡淡的青色,她昨个晚上想的太多了,一直到早晨才有困倦了起来,偏偏又要出门,脑子这会儿都有些嗡嗡的,反应略有些迟钝。
傅嘉泽见状,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因为婆婆和小姑子都不在马车里,林映雪也就由着傅嘉泽给她揉头。
“你刚刚说什么?”林映雪问道。
傅嘉泽没说自己刚刚的丧气话,只是温声说道:“难得下了雪,上次你不是说着下了雪,吃鹿肉很好吗?我让人买了鹿,晚点去温泉庄子里吃,吃完了泡温泉岂不是正好?”
“你若是中了,可么时间过去。”林映雪咕囔着一句。
傅嘉泽没说话,他现在倒是不怎么期盼中了,只是希望早些有个结果。
刚开始出了贡院,他也是觉得此次应当是榜上有名,日子一天天靠近放榜日,他就紧张起来,在某天紧张到了一个巅峰,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落榜了反而会更好。
上次秋闱中了,就锒铛入狱,若不是皇后娘娘,险些落得个舞弊的名头。
傅嘉泽就告诉自己,做好外放的准备,所以坦然地面对这次会试的结果。
林映雪没注意傅嘉泽的表情,她等会若是还犯困就太失礼了一些,用薄荷油到鼻尖下提提神。
去年秋闱放榜,林映雪也来看榜,而那个时候尚未嫁给傅嘉泽,只能偷偷看榜,而今年就不同了,可以以家眷的身份看榜。
茶楼的一桌是满满当当,就连翰林院的几位与傅嘉泽交好的翰林也在此等着。
傅嘉泽与老师、岳母还有友人一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