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垂下眼,身子往后仰了下,让面颊藏在黑暗之中,语气缓缓又微弱:“男子读书仕途之事,作为内子怎好相劝?多年以来父亲为官之事,母亲就鲜少过问。”
林怿不由得想到了温蕙。
温蕙确实没有过问,反而是自己巴巴地把消息告诉温蕙,而汪氏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温蕙不是自己的正妻,汪氏却是的。
林映雪已经做了人的正妻,怎可如此气弱?
林怿冲着林映雪说道,“你是他的嫡妻,所谓是夫妻一体,你非但要过问他的事情,还要做贤内助,他说要替你挣诰命,就是这般挣诰命的?”
“大姐姐没有诰命,我这边有没有也没关系。”
林怿想着,能一样吗?魏武侯现在可是刑部尚书,也就是因为魏武侯不善仕途经济,不然这最终户部尚书花落谁家还不可知。
而且这样位高权重的魏武侯,却对林宝珍十分上心。
林宝珍刚怀上身孕,昨个儿晚上,魏武侯就亲自过来拜访,说是林宝珍的胃口不开,不知道在林府喜欢什么菜色,想要让人跟着林府的厨子学几道林宝珍爱吃的食物。
林怿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是天真,稀里糊涂的这般过日子,要是到了同吴县,可有你哭得。”
林映雪确实是打定了注意要去同吴县,但是对林怿这个说法,就装作思索,迟钝地说道:“夫君说了,这外放之地清苦,尤其是又在边境,就算是简大将军坐镇,狄人依旧不死心,有探子会潜入到大祁境内,我就不必跟着去了。”
林映雪不去?那岂不是温蕙也会留在京中?
那一天裴晋站在温蕙身侧,两人光明正大的,好似清风明月,但是林怿可以肯定,裴晋有过那样一个性情不堪的亡妻,与任何一个女子这般站着,都会想着的是避嫌两字,他定然是对温蕙有意的。
林怿斩钉截铁说道:“不行,我虽然不喜谨元外放,但是外放之事已经是事实,你怎可不去同吴县?”
林映雪:“可是同吴县偏远,这三县合并,只怕是下面的人也人心浮动,这县令并不好做。”
“不好做,你就更应该去了,你又担忧什么?你婆婆做买卖不方便去的话,你把你生母也带去身边。”
林映雪猛地抬头看着林怿,而林怿被这一眼看得心虚起来,不过很快就说道:“我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年轻妇人不经事,有你生母在,好歹可以帮你一二。”
林映雪不说话,而林怿越发喋喋不休,只说把温蕙带过去的好处。
“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