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是听到了母亲回来的动静,她强忍着没出去看,夜里也迷迷糊糊地没睡好觉。
一会儿是梦到了母亲含泪踢翻了脚凳,整个人悬在白绫圈上悠悠荡荡;一会儿梦到了母亲离开了京城,到了同吴县郁郁寡欢;一会儿梦到了母亲剃了头,双手合十入了尼姑庵做姑子。
林映雪颦眉,怎么都无法从梦魇里挣脱出。
最后还是叶子看到了自家夫人如此,摇了摇林映雪,一直把人给从梦魇里拉出来。
林映雪难掩疲惫:“什么时候了?”
“刚刚听到敲了三更天的梆子。”叶子把水递到了林映雪的唇边。
林映雪润了润唇。
叶子等到林映雪把水喝完,想要再倒一杯水,而林映雪摆了摆手。
叶子就把水杯放好,揉起了林映雪的脑袋。
按压到哪儿,哪儿就疼,叶子的力道略重,把那刺痛的地方揉开,成了钝痛感。
“好多了。”林映雪主动让叶子不用按了。
叶子给林映雪按压好了之后,又开始燃香。
林映雪有些稀奇地说道:“你从哪儿来的香?”
“姑爷准备的安神香。”叶子说道,“姑爷说许是派的上用场,现在果然用上了。”
林映雪此时并无睡意,她也不起身,就靠着架子床看向窗扉方向,似乎想要透过门窗见到母亲,想知道温蕙的情况。
叶子小声说道:“夫人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好。”
林映雪自己都不打探,叶子也就从善如流,并不多打探温蕙的情况,不过她还是见到了温蕙红润的面颊,让原本就艳丽的妆容更盛。
林映雪侧过头,轻声问道:“你去门口守着了?”
叶子摇头,“就正好拎着水和夫人撞见了,夫人对着我笑了笑。”
林映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叶子说着话,刻意不去想林怿的事情,还有母亲的事情,许是安神香发挥了作用,渐渐眼皮子就有些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