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谢若暻便抖了抖写好的信纸,装进信封交由丹素,握着其手郑重道:“你素来机灵,今晚大家目光都在盛氏哪里,你趁乱出去,将这封信亲自交至王玠手中,记住了,亲自!”
丹素咬了咬牙,仍是不敢再劝,拿着信飞快出了府。
闻嬷嬷虽是谢若暻一人的奶嬷嬷,但也是看着谢若烟长大的,又怎能不疼。如今心中也是既焦灼又心疼,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朝谢若暻劝道:“娘娘,您不该再与王玠有来往的。”
谢若暻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声音干涩道:“嬷嬷以为,我如何不知,可烟娘失踪,实在是叫我心焦难忍。”
闻嬷嬷一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祈祷丹素一路顺利,不要被发现。
抱月阁几人忐忑等待丹素的消息,翠华庭又是另一种乱象。
红缨跪倒在地,以头触地,满脸泪水,朝着李裕如哀哀切切哭道:“娘娘平日里吃食皆是从小厨房做的,为了腹中孩儿着想,也不曾点过什么香薰,今日不知怎的,回来不一会儿便说肚子不适,我与青樱就扶着娘娘去床上躺了一会儿,这还没多久呢,便见了红。”
李裕如见红缨哭的泣不成声,脸色端正肃然道:“你家主子正躺在里面,你哭又有何用,还不赶紧将她这几日吃喝所用一一写了交给太医。”
说着,又唤了府医来,令其趁太医为盛文锦医治时细细查看其院内物事。
吩咐完院内事宜,李裕如似有所感地皱了皱眉,扭头朝含章问道:“殿下怎么还没过来?可是派人去请了?”
“已是通知了张大监,想来马上便到了。”含章恭敬回道。
李裕如面色冷凝并不作声,终归她也不愿盛文锦的孩子生下来,意外也好有心也罢,这孩子终归是没了,只是免不了一场闹腾,思及此,李裕如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旁边含章注意到后,便朝伺候的丫头道:“还不去给娘娘搬把椅子来。”
“不必了。”李裕如冷冷一抬眼,如今这种时候,便是装装样子也要装出大度体贴来。
夜色微凉,月亮已行至中天时,孟璋终于踏进了翠华庭。
“如何?”孟璋面色冷凝,目光投向李裕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