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李裕如先沉不住气道:“殿下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便给妾脸色看,可是妾哪里做的不好了?”
孟璋这才停下手中动作,慢慢抬眼,直视李裕如:“孤与你成婚多年,自问待你不薄,这后院也全权由你做主,从未叫人越了你去,你到底还有何不满?”
听见孟璋有些质问地语气,李裕如几乎是立刻软了声音,将茶盏放至孟璋一旁的桌上,缓缓伏在孟璋身前,带有一丝撒娇道:“殿下待妾好,妾自是知道的,妾感念殿下恩德,从未有何不满。”
“是吗?”孟璋冷了声音:“孤倒是不知道,这太子府的后院之事,都容得下穆国公夫人插手。”
李裕如心头一颤,后背的冷汗更是止不住地流,只得为自己辩解道:“妾只是想着,吴妹妹进府已久,许是想念亲人,这才...”
“够了!”孟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势:“你当孤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该如何对待吴氏,难道他未曾吩咐过吗?
孟璋失望地看向李裕如,直接点出她的阴暗心思:“你难道不是看谢侧妃与吴氏不和,想要利用吴氏对付谢侧妃?”
李裕如一怔,太子往日虽是淡漠疏离,可也从未如此呵斥过她,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哭道:“殿下也知道您对谢侧妃偏心?自谢氏进府以来,您在其它院子可歇过几次?”
“太子妃,你逾距了!”孟璋端坐在椅子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裕如。
尽管窗外阳光正盛,李裕如却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心底,此刻的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端庄大方什么正室威严,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得不到丈夫喜爱的女子。
“殿下说,您从未让旁人越过我去,可您也从未打心底里爱过我,于您而言,这个正室是谁都无关紧要。”李裕如看着孟璋,愈说愈气愤:“妾出身将门,若不是嫁给您,妾也会去游历山川,看更广阔的天地,如今却拘在一个后院,与一群女人们争夺您的爱。”
“这话,你当年怎么不说?”孟璋蹙着眉,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妻子:“若你不愿,孤自会禀明父皇,放你自由。”
“呵。”李裕如自嘲一笑,为何不愿?当然是因为她爱他,要怪便只怪她多看了他一眼,从此便一往情深不可自拔。
“这些,都不是你针对谢侧妃的理由。”孟璋此刻却是无比清醒。
李裕如一怔,转了转眼珠,心如死灰地朝孟璋看去,口中冷漠道:“妾便是处置一个妾室,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