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梨说自己还没答应,其实若非靳砚南出现,她想必已经同意了吧,今天也没法这么悠闲地待在家里,而是在外准备婚宴事宜了。
难得享受待在家里的独处闲暇时光,这对如今的闻梨来说挺弥足珍贵。
一时,她甚至有点儿庆幸自己昨天还没答应,得过且过地多享受一天自由。
桑宁问她原因,闻梨想了想,没提是因为靳砚南的中途拦截,只搪塞过去,说自己还在考虑。
闻梨往下翻了翻,发现靳砚南并没有给她发任何微信,很安静。
闻梨暗松口气,没一会儿又觉得事出反常,怕不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她如今实在捉摸不透他,干脆暂且压下不想,指尖往上滑,找到裴临洲的聊天框点进去。
他的信息是昨晚发过来的,依旧谨守着彼此的界限,只是问她到家没有,别的没多问,也没问她被靳砚南带走发生了什么。
他就像个冷静十足的旁观者。
仿佛对过程毫不在意,只看结果。
闻梨给裴临洲回了信息过去,没一会儿他回过来——
闻梨咬着唇纠结起来,在想要是裴临洲问起自己的决定,她又该如何答复。
靳砚南昨天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得没错,他手上的证据是扭转闻氏名声的关键,可裴家的资金注入同样不可或缺。
闻梨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这会儿脑子很混乱。
想了想,她回道:
裴临洲:
就让她今天再做一天自由身。
吃完早餐,闻梨估摸着袁宜君会回来的时间,她比她早一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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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总,需要我去叫闻小姐起来吗?”
冰场经理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身西装革履的靳砚南身侧。
他也不知道怎么把这尊大佛吹来了。
傅家三少是出了名的精通吃喝玩乐,眼前这座冰场俱乐部就是傅景深大学那会儿投资的。
经理知道自家老板和眼前这位爷关系匪浅,人一来他就吩咐所有人严阵以待。
可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却奇怪得很。
这么个大人物竟然是从后门进来的。
也不进场玩儿,反而站在二楼这处单向玻璃观景台前,驻足了整整两个小时,挺拔的身姿傲然屹立。
靳砚南垂眸,目光随着场上女孩翩翩飞跃的舞姿而移动。
他站在这多久,经理就陪了多久,察觉气氛过于诡异安静时,经理也曾试图开口搭过话。
“靳总,闻小姐冰上起舞,想必是花滑运动员吧?”
“不是。”靳砚南淡声。
这位爷惜字如金,经理更不敢搭话,生怕自己说出什么禁词冒犯了那姑娘,反而给自己招祸。
闻梨学舞蹈出身,腰肢纤软,四肢匀称修长,滑冰和舞蹈对她来说有着异曲同工的乐趣。
跳舞时她觉得自己是调中的一个音符,是词里的山间雾,是穿云端的雁。
在冰上时她会把自己想象成一片无所拘束的雪花,悠悠扬扬自由洒脱。
闻梨俞转愈快,脚心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冰面上,摔得有点懵,好在没多疼。
她扬起唇笑了几声,干脆整个人仰躺在仅有她一人的冰面上,畅所欲为。
冰凉的气息灌入鼻腔,烦杂的思绪仿佛在这一刻也得到清净。
靳砚南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给她准备温茶。”
“好的好的。”经理应声,连忙亲自去安排。
察觉冷意穿透滑冰服,闻梨爬起身。
接过vip接待生递来的温茶,喝了一口竟然是自己喜欢的热西柚,她笑着道了谢。
闻梨转头看着这偌大空旷的冰场。
其实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连桑宁和宋云乔都不知道,她每次来都是独自来。
来这里代表她心情不好。
需要发泄。
二楼观景台,靳砚南垂着眼,指尖夹了根烟,默了半晌,他拿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把你云山的滑冰俱乐部卖给我。”
“嘁,我以为是慰问电话,感情是来谈生意的。”傅景深昨天不慎把腿弄伤了,这会儿在家休养着。
那头忽然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随之是一声女孩娇娇的抱怨:“傅景深你难伺候死啦!”
靳砚南扯了扯唇,“你用不着我慰问。”
傅景深失笑,“你当我享福呢,快被那丫头折磨死。”
傅景深说那冰场不怎么盈利,谈不上卖,“哥们直接送你,不过你又不爱滑冰,要那玩意儿干嘛?”
“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