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椽接下准备交给司机。
他想问既然到这一步,是不是可以安排出院。
但见靳砚南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沉色,想想还是先闭嘴不提。
过一会儿,傅景深进来病房。
见四下空空,他挑眉,“我听信儿拄着拐杖过来都赶不上一出热闹的?哦,看来是演砸了?”
“我给你腾地儿?”靳砚南瞥一眼他的腿。
傅景深摆摆手忍着笑,随后抛出老生常谈一句,“要不然就算了,把人逼急了最后你还不是得心软。”
这话他往常说过多次,闻梨长得漂亮家世也不差,从小到大的追求者数不胜数。
但基本没几个能舞到闻梨跟前,为什么,因为有靳砚南在。
傅景深第一次撞见还是初中那会儿,闻梨班里的一个学霸喜欢她,要跟她表白,结果靳砚南先把人堵在了教学楼下。
傅景深以为他要揍人家一顿,那小学霸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靳砚南半脚。
怕事儿闹大,傅景深刚过去准备要劝,没想到人少爷用的是智商羞辱,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套卷子。
那小学霸开始还挺有自信,结果半张卷子没写完就一脸要哭的表情。
靳砚南淡睨他,“及格线都达不到还学人家追女孩,配?”
后来闻梨读了高中,高一开学典礼上的一支舞蹈直接让她被置顶在校论坛首页,底下全是夸和表达爱慕的。
结果那帖子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别的学校,一所三流职校几个混混对闻梨动了心思,嘴里甚至不干不净对她照片开黄腔。
靳砚南和傅景深直接找上门把人堵巷子里。
傅景深:“要帮你?”
靳砚南没让他动手,扯开校服领带挽起袖子慢悠悠走过去,一打五,他没伤到分毫。
傅景深倚墙抽烟看热闹,最后十分好心地给那群倒地哀嚎的黄毛打了救护电话。
傅景深不止一次劝他干脆把窗户纸捅破,但靳砚南一听见闻梨喊他哥哥就心软。
“这次不会了。”
靳砚南看着病房窗外黑沉的夜色,语气平静而决然。
他打了通电话出去。
傅景深全程听完,啧声挑眉,“你真舍得?”
靳砚南敛眸,眼里有着冷意,“既然她始终不肯点头,那我也没必要不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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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南受伤的消息还是传回了靳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时,靳砚南正坐在靳隆集团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年轻矜贵的面色沉稳如山,丝毫看不出哪里受伤。
要真说有,那就是眉间若有似无散出的戾气让一众上来汇报的经理主管们战战兢兢。
靳隆集团在四九城里的地位举足轻重,涉猎范围极广,历史悠久,上至七十老人下至三岁小儿一看到集团的logo都能念出靳隆二字。
靳砚南在靳隆集团担任副总裁。
职务权限仅在最高决策人靳湛之下。
“砚南在里面?”
李椽立马从位置上站起身,“是的靳董。”
靳湛问道:“他是怎么受的伤?”
李椽娓娓道来,只把那天发生的事说成是一个意外,言语中丝毫没有提及闻梨二字。
“是吗。”靳湛微眯眼打量他,他着一身深色西装,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李椽心内一倏,面上依然镇定应是。
靳湛瞥了眼那扇紧闭的副总裁办公室双开磨砂玻璃门。
他没打算进去,转身要走,忽又回头,意有所指地跟李椽说起从前一桩两个富家公子为一女人大打出手,最后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笑料之事。
靳湛睨他,“好自为之。”
这四个字明显不是对他一个小小助理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