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平义果然来到曹阔的屋子,他是来做生意的,也是来求沈家小姐那份死契的。
他想做的生意并不是石炭,而是盐。当初被抓进百丈崖,阿贞在给他治伤的时候,他就看道了寨子里的细盐,那晶莹的雪白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而且当时他真切的听到曹阔说“炼盐”,这就说明现在的呼啸山庄可以自己制盐!
沈家有盐票可以贩盐,他回到开封府后就想利用沈家的盐票,通过百丈崖的精盐谋取暴利后,再从沈家找差价,这样他就有自己的钱了,将来就可以脱离沈家,他不能给沈家做一辈子长工。
所以他打着为沈凤筠求死契的幌子来到了百丈崖,而呼啸山庄这个名字刚好让他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这里,他顺势揽下了山庄石炭的生意为的就是给以后范盐架桥铺路。
死契的事很麻烦,如今他是沈凤筠的夫君,这就相当于他也有把柄在山庄手里,所以他愿意拿出一个让二庄主心动的价格来购得食盐,直到可以拿回那份死契。
沈平义打定主意,把姿态放的很低,当着曹阔和花想容的面拿出了提前拟好的契约说道:“两位庄主可以看一下,平义是真心想与山庄做朋友,我是拜了天地之后才知道凤筠曾经说过要侍奉二庄主的话,如今食言还请二庄主不要见怪,若是山庄需要端茶倒水的使女,平义可以给山庄添置一些使唤的丫头,若是二庄主能把凤筠的身契赐还,平义可以给山庄跑盐三年,且分文不取。”
曹阔看都没看他拿出来的协议就推了回去:“平义兄弟言重了,生意归生意,山庄不会多取一分也不会少取一毫,按行规即可。至于沈家小姐当初的玩笑,谁都没当真,更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说到那个户籍,它并不是什么身契,而是一种帮会的入门贴。所以尊夫人现在算是我山庄朱雀堂的人,平义兄弟不用担心,即使我呼啸山庄真的遭遇什么不测,这入门贴也不会流传出去。当然,若平义兄有心让尊夫人退出呼啸山庄,那还要按照规矩来,毕竟武林中规矩为大。”
沈平义权衡了一下,且不说山庄以后正了名,这个入门贴就算不得是一种威胁,即使正不了名,现在有了二庄主的保证,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此事还是急不得,心下有了定计,便又与曹阔商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便离开了。
他走后,花想容蹙着眉对曹阔道:“这人可不像表面长得那么直爽,我怎么觉得他心里全是小心思。”
曹阔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商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事大概也能猜个四五分,不过和咱们没什么相干,明天咱们试试那个蒸发皿到底能出多少盐,然后把这事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