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燕王会赢。”曹阔突然变脸,打了道衍一个措手不及。
道衍是替燕王求刀的,但是没说燕王铸刀是为了造·反,可曹阔不讲规矩直接掀桌子,这就让道衍为难了,但他也仅仅是稍微有些迟疑,便继续保持一个高僧的形象道:“楼主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阔不能说我知道历史,略作思索便道:“新帝登基后,几个王爷死的死,圈禁的圈禁,轮也该轮到燕王了,前有银子的事,现在又要刀,所以不难猜到,我只是好奇大师为什么看好燕王?”
道衍起身,在六合厅里踱了几步后站定:“古往今来,只要分封了同姓的藩王,造·反概率几乎是一定的。无论是谁造·反,区别仅在于时间、地点和造·反的人是谁罢了,至于结果如何,当看各自的手段。”
“燕王与太子同在马皇后身下长大,如何不知那人秉性温顺懦弱,这样的人如何能镇得住那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臣,与其等着将来替他收拾烂摊子,不如现在一步登天。”
“而既然要一步登天,那就要肃清一切挡在面前的障碍,那些老臣早晚都是要除掉的,所以这些人由燕王去杀还是由洪武帝去杀结果都是一样的。”
道衍并没有直接回答曹阔的问题,可这番话却让曹阔觉得头皮发麻,难道朱元璋晚年大肆杀戮功臣是被人给算计了?朱棣从那个时候就有这个心思了?问道:“并不是被逼无奈,而是早有打算?”
“是。”道衍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了个天哪,这才是深谋远虑,曹阔深感无力,深深认识到就自己那两把刷子放到哪里都是个渣,层次决定高度,即使手握六百年的文化积累依然还是个农民,又追问道:“那如何让洪武帝自己动手呢?”
“朱标太子是嫡长子,如果他即位,燕王若造·反就是对皇权的最大挑战,那时人心向背,成功的可能显而易见,难如登天,但是太子死了呢?”道衍反问。
曹阔心中又是一顿,难道朱标是被害死的?也不好说,那可是皇位,干掉几个亲兄弟算不了什么,他虽然好奇朱标的死因,但是权衡之后还是没打听这个,继续问道:“即使朱标死了,洪武帝还有一堆儿子呢。”
道衍又道:“在剩下的诸多成年皇子当中唯有燕王可以继承洪武帝的意志,这点太祖皇帝是知道的,因为他们父子有着同样的野心,即使洪武帝没有选择燕王,而是选择了同样优柔寡断的孙子,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也不要紧,因为他必将为这个选择铺好道路,把一个没有任何波折的江山送给自己仁德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