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得太近,顾兰溪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调香水味。
顾兰溪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轻轻“嗯”了一声,才毫不犹豫的转身回了茶室。
陆南亭淡笑一声,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过来。
不等她招待,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点也不见外。
两人对坐,都不说话。
见他气定神闲,顾兰溪实在困得眼皮打架,到底先开了口:
“你还年轻,虽然不是走流量路线的,但结婚这种事,实在不是现阶段该考虑的问题……”
陆南亭“哼”了一声,掏出钱夹,取出来一只小小的密封袋,拆开封条,掏出一张叠起来的淡蓝色信纸。
然后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支棱起来:
“喏,白纸黑字,瞧清楚了,谁给我写的保证书?嗯?不认账,是吧?我俩可是盖了手印的!你知不知道,我盼着这一天,到底有多久了?”
顾兰溪不用看,就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甚至还记得最初除了“保证书”三个字与落款,内容只有一句话:
结果被他指出了好多漏洞。
平日里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关键时刻比谁都精。
“万一你孤独终老呢?万一你只谈恋爱不结婚,男友一个个的换呢?万一你找了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呢?万一你找了个不要脸的恋爱脑,为了娶你,特意把名字改得和我一样呢?”
被他闹得没有办法,这份保证书上先是添了两人身份证号,后来又添了句话:
这玩意干涉婚姻自由,哪怕两人都按了指印签了名,也不合法,但陆南亭保存这个,本也不是为了跟她打官司。
陆南亭展开信纸,给她看了一眼,又飞快的叠起来放回了密封袋里,封好封条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钱包里。
那模样,看得顾兰溪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还会有人抢你的吗?”
薄薄一张纸,随手写就,他存了这么多年,说不感动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