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基本上没人用心照顾过她,所以她很会照顾自己。
有了安稳居所和固定收入之后,她每天都会用心给自己做饭,每天都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短短两年,健健康康长到了一米六,期间,也再未给族中长辈添过堵。
生活得好了,她妈妈的事情也过去很久了,族人与她的来往也就变多了。
有一天,她去找那位教她吹唢呐的族姐,恰逢学校少年班招生考试。
她这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想省学费,又想早点毕业挣高薪,于是挖空心思去为这件事做准备,除了替族人收租,那些不正经的营生,自然就放下了。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她很会吹唢呐了。
那日午后,还是个小矮子的陆南亭被表兄拉起来,扒着窗台往下看,就见街对面有个皮肤白得发光的女孩,又高又瘦,留着狗啃一样的短发,穿着改过的白背心、灰短裤,踩着人字拖,腰间别着把短刀,拿着算盘、夹着账本,站在那家冰室门口,小嗓子又软又甜,整个人却稳得不动如山,自带大佬气场:
“强叔,给条活路。”
短短一句话,大有不让她赚钱,她就要发癫的意思。
那种平静的疯感,直冲天灵盖,光用言语实在难以形容。
前后不到两分钟,老板就捏着厚厚一叠钞票出来,满头大汗的递给她,同时还塞给她一瓶冒着冷气的雪碧,眼里全是无奈与讨好。
跟家大业大的顾老板比起来,这丫头穷得抠脚,明知道她靠收租分成过日子,还不老老实实交租,就是打定主意为难她这个光脚小鬼。
一个腰里别着刀的未成年会做出什么事,谁都不敢赌。
好在只要按时交租,她就很好说话。
老板长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