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打断,王金河下意识地去看放在木桌上的茶杯,果然如7361所说,裂开了一个小缝,里面的白开水正顺着那个裂缝往外流,不过眨眼间,水就流到了桌子上,顺着木桌滴下来,将他的长衫打湿。
急忙捧起那盏白瓷茶盏,眼见着是彻底裂了,王金河只觉心里一阵肉疼。
他自诩是体面人,在县里能有个在粮店的活计,与王家村那些头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不一样,平时就算勒紧裤腰带,也要把面上的架势摆足了。
这身青衫长袍是一样,白瓷茶盏也是一样,当初他花了大价钱买来了着茶盏,每次回了王家村,见客的时候往外一摆,总能收到众人艳羡的目光。
眼下茶盏裂了,王金河心痛到几乎两眼一黑。
心痛很快转化成怒火,王金河看向站在对面的7361,骂道:“混账!混账!都是混账!”
向来在王家说一不二的王金河,被7361这连番拒绝,原本还想摆出一副举重若轻的姿态,教训教训他这个二儿媳,奈何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平时装出来的涵养全无。
他怒从中烧,抄起手边的一把矮凳,朝着7361砸去。
眼见矮凳就要落在身上,7361轻轻地偏了下身子,那矮凳从一旁飞过,直直地飞到了门外。
“哎呦!”
门外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连带着矮凳落地的声音。
王明武倒在地上,捂着被砸到的头惨叫个不停。
王金河见砸到亲儿子,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对这个大儿子恨铁不成钢,见其叫的一声比一声高,心里更是厌烦:“没出息的玩意儿!号丧呢!滚进来!”
王明武对王金河这个爹还是很畏惧的,他艰难地爬起来,捂着额头走了进来。
王金河那一下砸地不轻,王明武的额头被磕破了皮,此刻正在往外渗血。
王明武也不敢跟他爹叫板,只小声地抽着气,狠狠地瞪了7361一眼。
7361:?
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的王金河,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说出了今天的第三次:“跪下!”
7361摇摇头,拒绝道:“我不想仰着头看你。”
那样多不舒服,而且没有谁和谁聊天的时候,是这样的姿势。
“你竟敢忤逆长辈?”王金河怒道。
7361:?
7361:“好吧。”
看来王金河很喜欢这样一高一矮的对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