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第一次舞刀。”淡漠的语调,是陈述而非疑问。
他转身,看见马青云依旧穿着裋褐,坐在石凳上喝着热茶,不知来了多久。
骆长宁笑道:“马兄好功夫,若是你要杀我,只怕神不知鬼不觉。”
“哼,我杀你何必暗袭。”马青云嗤道。
“也是,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只能跟马兄比。”骆长宁挠挠头,“裋褐是穷苦百姓才会穿的,我看马兄气度不凡,并不短缺用度,为何下了山还穿着裋褐?”
马青云垂眸喝尽杯中茶水,冷笑道:“呵,做个穷苦百姓有何不好?靠力气吃饭,不过清贫点罢了。有的人生在权贵之家只会是耻辱,是罪孽,连身上流的血也是脏的!以血洗血,这罪孽只有鲜血才可以洗清!”
待到万事皆休,他之所愿不过是在先慈墓旁建个木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不理凡尘俗世。
骆长宁心中震动,以血洗血,这该是怎样浓烈的恨意!难道他们的仇人竟是族中血亲……
“你说得对,唯有鲜血才可洗清罪孽。”长宁也在石桌旁坐下,抄起另一个白瓷茶杯,给自己倒了热茶,“不知马兄使的是什么武器,能否指点一下我的刀法?”
嗡——
一道幽幽蓝光闪过,寒气逼人。不过瞬间,马青云的腰间软剑已经拔出放在桌上。
“好剑!好快的拔剑手法!”骆长宁赞道。
“这把剑是我娘的遗物,也是她夫君送给她防身的定情信物。”马青云轻抚剑身,一向冷酷的脸上竟带着丝丝柔情,“若非如此,说不得我也会佩刀。刀是兵器霸主,有横扫千军万马之势,是勇士的象征。”
“我观你之刀法,应做到轻、圆、飘、倏。敏捷灵变,自在似旋风,进退之间速度堪比流星飞箭,左右突忽有神出鬼没之奇。平日里练刀要在脑海中臆想出一个假想敌,做到‘有形剁行、无形剁影’,他日临敌方能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