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裕在一旁劝道:“邯郸里面尚有两万人马,吕布短时间内攻不进去。不如我们乘着吕布攻打邯郸之时,强渡滏水,攻打邺城,若是我们把邺城拿下来,将太后天子以及中央军将领家属掌握在手中,吕布纵然攻破了邯郸。也无法改变大势。”
刘惠冷冷地瞪了田裕一眼:“吕布在邺城留下了三万精兵,又有两万郡县兵协同守城,另外吕布麾下大将高顺、徐荣、魏延带领五万人马不日就抵达邺城,在邯郸被围士气低落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这十万人马能拿得下重兵防守的邺城吗?!”
田裕哀叹一声:“那看来只有速速回援邯郸城了!”
五月天,虽然没有那么寒冷了,但这十万叛军趴伏在泥土上三个多时辰。手脚都有些发软,头脑发昏,又困又累,当他们听说吕布已经在上游武始渡口强渡滏水直逼邯郸城,他们这十万叛军只好苦逼地往邯郸紧急进发。军心都不由得为之大沮,每个人都意兴阑珊。
经过最近七八个月吕布中央军潜移默化的宣传,冀州、并州一带大部分佃农、奴仆都意识到自己一家被世家大族世世代代欺压不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合情合理,是完全可以改变的,虽然郑泰善于忽悠,可这十万叛军里面大部分都是佃农奴仆出身,真心实意愿为世家卖命的底层士卒连三成都没有,他们现在只是被压制着按照过去逆来顺受的习性麻木地往前走着,但他们内心深处都有反手一刀把骑在他们脖子上拉屎的世家子弟砍翻在地的冲动。
刘惠回头扫视着世家叛军的士卒们,每个人眼神里都是空空洞洞的麻麻木木的,有不少人眼神里流露出的怨毒、憎恶,让他心里一惊,他不由得喟叹,世家之不得民心可见一斑,但他身为世家子弟,自然不会为这些泥腿子的喜怒哀乐而动摇自己撕裂吕布的决心。
田裕亦看出有些不妥,他低声对刘惠说:“邯郸城内尚有两万多郡县兵,那些郡县兵原来都是吕布中央军退下来的老兵所训练所统领的,中央军在那些郡县兵里深有影响,我们用雷霆行动,把队长以上的将领斩杀,可那些郡县兵都受到了中央军的谎言影响,军心恐怕比我们这些人还要不稳,若是吕布用之前对付高览部队的花招,站在邯郸城前一阵大喊,那些郡县兵纷纷倒戈,邯郸可就不保了!”
刘惠也知道之前高览与卢冲拿下邺城之后,吕布两万精骑一天一夜从汜水大营杀回邺城,吕布单人独骑站在邺城城前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让高览麾下那两万人马大部倒戈,高览那上千亲信死无葬身之地,邺城轻而易举地落入吕布手里,杨彪、郑泰、边让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邺城内乱竟然被吕布旦夕而灭。
刘惠叹息道:“你担心得一点没错,虽然吕布是寒门庶族出身的野蛮武夫,但不可否认,他很得军心,在中央军在冀州很有威望,我们是要加快行军速度,早日赶回邯郸,以防吕布故伎重演,轻取邯郸。”
就这样,因为担心邯郸被吕布轻取,刘惠和田裕加快了进军步伐,他们派人前去通告中间那个渡口的一万叛军紧紧赶上早点到达邯郸救援郑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