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温特佐少将并不怎么丰富的履历表总是脱不开第二航海长、副舰长、舰队总参谋官、舰队副司令这些副职。1915年3月3日,莱温特佐少将终于得偿所愿,指挥这支钢铁舰队向暮气沉沉的大不列颠皇家海军发起挑战。
“吕佐夫号试炮结束,远弹,减300米!”[]
“命令,火控指挥塔迅速修正数据,第一侦查舰队各舰主炮塔半炮五轮穿甲弹齐射!”吕佐夫主炮炮管喷出的火光宣誓了德意志人的决心,临时接管指挥权的莱温特佐少将估摸着王海蒂的战略意图与第一侦查舰队已经不再宽裕的弹药储备,略带矜持的下达了杀气腾腾的命令。
大陆民族出身的德意志海军指挥官内心多少都有些悲天悯人的情愫,将理智严谨刻进骨髓埋入血液的他们绝少有英国皇家海军戴维-贝蒂那样激情的指挥。皇家海军的风度翩翩的气度涵养、意气风发的精神状态在一战前备受赞誉,德意志人则因为渗进血液里的古板偏执而饱受质疑,然而,激情与沉郁碰撞交锋,一切正是在弥漫了硝烟与血腥的日德兰海岸线真相大白。
趁着舰队尚未被海雾与即将弥漫的硝烟笼罩,莱温特佐的命令被吕佐夫号主桅杆上的探照灯一字一词的表述。随后的一分半钟内,身经百战的第一侦查舰队如同蓄满了力的发条,精密运转的机器。重新测距、解算射击诸元、调整主炮角度与炮管仰角、扬弹机供弹,这些战术动作似乎已经成为德意志水兵生命的一部分,被娴熟的执行。
“被帽穿甲弹,全炮塔左半主炮齐射,开火!”
海雾中的北海风平浪静,以至于数万吨的主力舰主炮炮击无需考虑战舰的横摇周期,炮击的指令被火控指挥塔内的枪炮长喊了出来,吕佐夫号四枚350毫米穿甲弹出膛,势如破竹般的砸向未知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