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恩河?!”阿伯顿号的船员惊讶得快要跳起来。泰恩河,纽卡斯尔,一切都与大英帝国的骄傲——阿姆斯特朗造船厂紧密联系,它的任何损伤都是这个依托海洋而存在的国度不能承受之重。至于哈里奇港遇袭事件,它显然被阿伯顿号船员选择性的遗忘。
可笑,哈里奇舰队那帮断了脊梁的家伙能有什么损失?
“两艘德国水面舰偷袭泰恩河未果,被皇家海军驱散。哈里奇舰队与德国人大打出手,德国人损失了一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和四艘偷袭的潜艇,不过哈里奇舰队的损失也相当惨重……”大副罗伯特-福尔斯浑然不觉他爆出的数据满是大英帝国宣传机器“雕琢”过的痕迹,眯着眼睛发表他个人的看法:“我从不畏惧海军任何战术失利……”
一艘港口的引水船靠了过来,引导阿伯顿号出港。罗伯特-福尔斯望着引水船打出的“注意德国潜艇,祝好运”的旗语,继续他的发言:
“我从不畏惧海军任何战术失利,却担心皇家海军会因此而失去奋进之心。军舰击沉了还可以重建,水兵阵亡了还有我们去顶,资源短缺了会有许许多多的阿伯顿号搏命,可是一旦海军失去进取之心,哪怕不列颠侥幸赢得了这场战争,日不落帝国仍将沦落成为二流国家。”
年轻的水手们歪着脑袋思考大副的箴言,而阿伯顿号已经驶入科恩河河口的主航道,一抬头就能望见一艘从布莱克沃特河开出来的小邮轮。
那是一艘定期往返于开往利兹的八百吨级的邮轮,它的是莫尔登,那个埃塞克斯郡下属的一个内河港口。此时的莫尔登每年一度的泥地赛跑还未出现,要不是那一条与伦敦利物浦火车站相连的铁路和布莱克沃特河航道,它不过是英格兰最普通的地方小镇。
进入主航道后,阿伯顿号加足马力奋力前行。煤烟渐渐浓了起来,扩散在甲板上,闲适的交谈暂时告以段落,因为出了河口就是德意志人的海洋,他们必须小心翼翼高度戒备。
大副罗伯特-福尔斯开始沿着左舷甲板走,不时的停下来检查救生艇和救生圈这些设备,这时,科恩河与布莱克沃特河交汇处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伸手绑紧救生圈的罗伯特-福尔斯抬起头,惊诧的发现刚才还在河口劈波斩浪的小油轮此时已经水下的爆炸残忍的丢出河面,窒息了几秒钟后又歪斜着拍打在河面上。
“上帝呀,究竟发生了什么?”没等罗伯特-福尔斯想明白这一切,大副的脚下传来难以捉摸的震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