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军舰居住空间有些,洗浴不易。娱乐活动匮乏,所以舰上官兵的生活异常艰苦,单调乏味。波罗的海舰队的普通官兵受制于禁令不得轻易离舰,不过那些贵族出身的老家伙却仗着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动辄离开军舰,绝不肯与水兵同甘共苦。
欧洲爆发的第二个年头,帝费居高不下。财政压力迫使海军自海军大臣和海军总参谋长以下均调低薪水。巴黎之战后,舰队普通官兵微薄的薪水还因为通货膨胀因素而大幅贬值,可是那些高高在上,除了年龄和资历一无是处的老家伙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堂而皇之的得到水兵数十倍的薪水。
食物配给方面,舰队高级军官拥有专门的军官餐厅,可以享受超过水兵标准数倍的美味大餐,而辛苦坚守岗位的基层军官和水兵只能窝在舰队老战舰拥挤杂乱的甲板上,吃着发了霉的面包和一些煮熟了的土豆。
其实这些情况在大洋舰队同样存在,但是无论是总司令希佩尔还是分舰队的指挥官都能在两者待遇有所区别的同时严于律己,与水兵同甘共苦,维持军官与水兵对彼此的信任,用胜利和荣誉去激励整个团队继续前进。
在波罗的海舰队,老家伙将军官与水兵之间建立的默契打破了,他们固执地坚持英国式的上下尊卑,对十多年前英国费希尔的改革和欧洲战争的副作用视而不见,将高层军官与普通官兵之间的悬殊公开化,使得波罗的海舰队普通官兵对这些老家伙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普通官兵的逆反情绪促成了以前的社会民主党,现在的德共对水兵的反战和和平宣传。在波罗的海舰队水兵普遍同情与他们境遇有些类似的工人,许多官兵甚至秘密加入德共,表现出强烈的革命倾向。
水兵刚骂完卡普夫,奥丁号海防舰德共的负责人——轮机军官奥托斯特拉瑟便从奥丁号的下甲板爬了上来。
“看来我们的中校先生又去他的军官餐厅续咖啡去了。”斯特拉瑟在舰桥逛了几圈也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对处理铆钉的水兵耸了耸肩膀。随意问道:“咱么的约德尔上士在哪?”
“我在这儿。”水兵还未答话,舰桥下方的前甲板已经传来汉斯约德尔的应答声。
汉斯约德尔是基尔海军基地的通讯员,也是德共在波罗的海舰队的最高负责人。奥丁号负责人斯特拉瑟随意叼着一根香烟走下舰桥,与汉斯约德尔使了个眼色,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脸上挤出一丝不轻不愿的意思,叫嚷道:
“你想要我就送你了。别得意,其实烟盒里只有一根香烟而已。”
“我瞧瞧到底是几根……”汉斯约德尔得意地挑眉,环着斯特拉瑟的肩膀做亲密状。错肩的瞬间。约德尔变色龙般地收敛起那些轻浮,压低声线问道:“奥丁号全部新成员都在上面?”
“瞧好吧,难道我会骗你不成?”斯特拉瑟眼角不自觉地瞄向舰桥方向。似真似假的开玩笑道。
汉斯约德尔知道那是特拉瑟在提醒自己,他飞快地收好烟盒,然后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无关紧要的通知,将那份文件送至从军官餐厅转悠出来,站在舰桥上看风景的奥丁号舰长卡普尔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