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樊佩兰只怕熊青黛鲁莽,故而先前一再叮嘱她不要出来,熊青黛方才在帘子那边一直旁听,越听心中越是有气。
石韦呷了口茶,淡淡笑道:“我朝官场,似他们这般官宦人家,见风使舵也不足为奇,我们只管过我们的小日子,为这等事坏了心情,不值当的。”
石韦这般云淡风轻的一开导,熊青黛的怨气方才平伏了许多。
当天晚上,石韦让丁香烧了几样小菜,几口人便在院中喝酒聊天,这小日子倒也过得滋润快活。
石韦今儿个在徐府大秀了一把,适才那陆玄明又主动派女儿来向自己低头,他这兴致自然是大好,这酒一喝竟是喝到了深夜。
月过中天,酒意阑珊,眼见杯中已空,尽兴之下,一院的人方才是各自归屋。
石韦腹中憋了一泡尿,便是晃晃悠悠的打算去解手,只是他酒醉七分,茅房没有晃到,迷迷糊糊中倒是摸到了前门去。
“吱呀”一声拉开门,他摇头晃脑,眯着眼睛,拉下了裤子,扶着那话儿便准备当街开炮。
迷糊中他不经意间一抬头,冷不丁瞧见跟前竟是站了个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一动不动,如鬼似的耸在那里。
“鬼呀!”
石韦惊叫一声,脚下本能的后退三步。
这一惊不要紧,不光尿意全无,连一身的醉意也尽数被吓飞。
而他这一声尖叫之下,门前僵着的那“女鬼”也是一震,仿佛从梦中惊醒似的,忽然间就动了起来。
当她抬起头时,石韦借着堂中的烛光,一眼便认出了那张失神茫然的脸。
陆玉竹!
陆玉竹抬起头来,慌张的目光正好也瞧见了门内的石韦。
当她认出是石韦之时,先是一奇,紧接着,当她的目光向下扫去时,脸上瞬间涌上浓浓的羞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