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柴宗训眼瞧着一个年轻小姑娘扑将过来,哭哭啼啼的,还口口声声的喊自己为王兄,仿佛是因生病头脑不太灵光一样,一时竟未认出是柴郡主,神色间颇有些茫然。
这也难怪,当初他兄妹二人分别之时,柴郡主才不到五岁,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如今十年未见,柴郡主的相貌早与幼时天壤有别,柴宗训认不出来也足为奇。
愣怔了一刻,柴宗训无眼的眼眸中,陡然间迸发出一丝惊喜的神采,叫道:“珍珠,是你吗?”
“王兄,我就是珍珠啊,是我。”柴郡主哭着点着头。
柴宗训大喜,兄妹二人遂是抱头相泣,这一场重逢,也不知是喜是忧,直将左右之人看得都为之动容。
只是,那柴宗训心情激动之下,忽然间大咳起来,只咳得声嘶力竭,几乎要背过去气一般。
“王兄,你怎么了,王兄……”柴郡主眼瞧着兄长这般样子,顿时便慌了神。
见得此状,石韦果然上前,将柴郡主轻轻的拉开,说道:“郡主,郑王殿下有病在身,不宜太过激动,你且退开一边,让我来为他诊视诊视。”
兄妹相见,柴郡主也是一时忘情,这时才想起石韦来,忙对兄长道:“王兄你莫担心,这位石御医是汴京最好的名医,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说罢,她又向石韦道:“石御医,王兄的病就全指望你了。”
“郡主放心,下官自会竭尽全力。”
石韦并没有做出什么承诺,他观柴宗训的面相,毕竟表面看起来已有病有膏荒之相,就算他能够想到治法,怕也未必有足够用药的时间。
他当下坐于榻边,静心的为柴宗训诊脉。
号过脉相之后,又详问了一番柴宗训的症状,细观了他的面相与舌色。
一盏茶之后,石韦的本是平淡的眉头,这时却反而紧凝起来。
看着石韦这副表情,柴郡主的心情间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问道:“石御医,王兄这病,可还有得救吗?”
石韦并未回答,却反而叫去把王府总管叫来。
过不多时,那头发花白老总管蹒跚而入,石韦便问道:“最近几月内,王府中可有人出现咳嗽、胸痛,或是厌食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