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伸出肥大的右手,摸了摸自己那打成几折的下巴说道:“不瞒习先生,那韩氏本官是誓在必得,此女柔媚娇美,着实让人一见难忘,前日她来县衙给曾任行求情,她若是不清楚本官对她有意思,她凭什么来求本官?然而本官试探了一下,韩氏却有意推托!”
“县尊大人是怀疑她真与李逸恋奸情热?”
“不错,此女如今被逐出曾家,孤身无依,本官何等身份,能垂青于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竟不为所动,若不是心有所属,何至于此?所以,李逸必须处理掉,以断了她的念想!”
“好吧,既然县尊大人吩咐下来,卑下照办就是,只是李逸虽然没什么根基,但毕竟是十四岁通过州试的举子,为防节外生枝,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那习先生就去找吧,本官相信习先生会办妥的,哈哈哈!习先生不知想过没有,办此李逸还有一个好处!”
习仲秋轻抚着山羊胡,沉思一下说道:“县尊大人指的是州学之事?”
苗安又嘿嘿笑两声,说道:“没错,本官听说杨逸当日在州学将右谏议大夫朱光庭气晕过去,还口出狂言辱及司马文正公,当日朱光庭就有意让学政钱淡取消杨逸举子的身份,却被陆惜禹挡了回去,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当官,咱们办了李逸,到时习先生再进京到朱大夫府上走动走动,嘿嘿!”
“还是县尊大人想得周全,不才惭愧!不才会尽快谋划此事,请县尊大人放心,对了,那韩氏时下住址不才已让人打听清楚了,就在湖清坊!”
苗安听了心中一动,眼前顿时又浮现出韩氏那令人消魂的媚态来,不禁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杨逸第二天便城里悠转起来,找到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小院,这里离韩碧住的湖清坊不远,正合适,和主人谈好价钱后,杨逸立即回自家的漆器铺子拿钱。
杨家漆器铺位置接近运河边,地段比较繁华,铺子不算大,但生意还过得去,杨逸进门时就有七八个顾客在选购漆器。
他家这个铺子没有漆器加工这道程序,而是从各地进货销售,货源主要来自扬州、宜春等地,有描金、填漆、螺钿、斑漆、雕漆等不同漆器种类;大都是些日常用品,如碗、奁、几、案、枕、箱、尺、梳、篦、魁、笥、盒、屏风等等。
因为李贵去魏县还没有回来,如今铺里就由李婶看着,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伙记,一个叫宋小安,一个叫唐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