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宽大拍惊堂木,接着森然问道:“张士良!宣仁太后病重期间,你与阉宦陈衍疏隔中外,离间皇亲,滥用职权,窃用国器,擅发钦命,种种行径罪恶滔天!来啊!大刑侍候,直到他招认为止!”
堂下的衙役立即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拉着张士良就往刑具上按;把张士良吓得小便都失禁了,一时臭不可闻。
他呼天抢地的嚷道:“大人啊!小人冤枉啊!小人当时只是负责记录,御玺是掌握在陈衍手里,他确实有滥用职权,滥发圣旨之举,可这与小人无关啊!小人当时还劝诫过陈衍,大人,小人冤枉啊!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啊…….”
直到张士良痛得一声惨叫出口,何世宽才下令停刑,这让张士良有种虎口逃生的感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正当张士良松懈下来之时,何世宽突然狂拍惊堂木,大喝一声:“说!宣仁太后数月不能视事,致死不还政陛下,任由崇庆宫一个太监窃掌御玺,欺压陛下,她意欲何为?说!宣仁太后是不是打算废除当今陛下,另立新君?”
张士良先是愣了一下,立即抢天大呼道:“太皇太后不可诬啊!小人从未听过太皇太后有废立当今的言语!大人,太皇太后不可诬啊……”
“来啊!给我大刑侍候!”
对张士良,何世宽确实是大刑用尽,但可惜的是,无论何世宽对张士良施加何等酷刑,张士良都咬死不松口,就是不承认高滔滔有废除赵煦的心思。
高滔滔或许真没有明确受意过大臣,要废掉赵煦,但由于她早就预知赵煦亲政必会重拾神宗新政,这一点,可以说是她不能容忍的,加上她致死不放权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确有废掉赵煦的打算;
否则,当时赵煦已经十八岁,也已经大婚过了,在她自己病重不能理事之后,根本没有理由不还政于赵煦;
或许,她只是以为她的病情还象前几次一样,还能好起来,她以为她还有时间,因此没来得及废掉赵煦而已。
何世宽和张商英在张士良身上,没有得到最终想要的结果,只得如实上报章惇,新党突然间又重新面临严重的危机。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无法追究高滔滔的罪行;
无法追究高滔滔,就无法废掉向太后;
一但赵煦出现不测,皇权最终还将会落到向太后手里;
新党到时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新政就要再次被人践踏在地,所有新党为之努力的一切,又将变成镜花水月,过眼云烟。
为此,章惇又招开了一次新党核心层的会议,商讨对策;曾布、蔡京、蔡卞等人都参与了这次私会,但结果令人失望,大家依然没有想出什么良策,各人背负着沉重的心情匆匆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