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转头一看,几步外的树后转出来的不是冼灵蛛是谁?
那天她当堂斥责杨逸过河拆桥,被她阿公冼孟打了一个巴掌。之后杨逸就一直没见过她,这丫头很美,可杨逸却不敢沾她,这会也只得打哈哈道:“巧了,灵蛛姑娘怎么在这儿呢?”
这不问还好。一问冼灵蛛顿时象被踩了尾巴一样,怒气冲冲地答道:“我不在这儿能去哪儿?你让我一家回八洞去吗?托你杨大学士的福,我冼灵蛛一辈子都要住这了,你说,我不在这,还能去哪儿?去哪儿?”
冼灵蛛一声声地问着。双眼之中竟浮上了朦胧的泪光。
相处了不短的时间,这是杨逸第一次看到她的泪水,他不愿多看,别过头看着忙碌的工地,左右而言他:“灵蛛姑娘,这儿不是很好吗?等建成了,这里一定很美…….”
不等他说完,冼灵蛛便打断他道:“这只是你的看法,你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我喜欢八洞,你让我回八洞,你让我回八洞……”
杨逸下得马来,看了看她倔强的脸,和声说道:“灵蛛姑娘,咱们到那边去走走好吗?”
杨逸说着指了指百十步外的小河,河边有几株龙眼树,华盖苍翠,比这边工地清静得多。
冼灵蛛本待拒绝,最后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杨逸将马交给侍卫,和她漫步向河边走去,几个侍卫很识趣地远远落在后面。
到了溪边,杨逸靠在树干上说道:“灵蛛姑娘,其实你阿公应该看得很明白,岭南各自为政的时代结束了,这是大势所趋,就算不是我,换别人来,你们一样得接受这样的结果,甚至是很血腥的结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冼灵蛛不禁又有些激动道:“我不明白,我也不要明白,我只知道你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我只想回八洞,我不要再见到你、不要见到你这个混蛋!”
杨逸有些愕然,没想到冼灵蛛连混蛋都骂出来了,但想想自己还真不是什么好人,也就算了。
他苦笑道:“灵蛛姑娘放心,你很快就不会再见到我了,广南之事稍稍走上正轨,我就回京去,到时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
“你……你混蛋!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