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未消,五丈河两岸却已是柳色青青,疏疏落落的瓦舍掩映在柳树下,显得平宁而雅致。
京畿附近的道路很平坦,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软垫,加上十三娘发明了弹簧,装在车轴间,起到了不错的减震作用,坐在车上倒也不觉得颠簸。
琴操穿着一袭深紫绣梅心字罗衣,头挽同心髻,简约地横挺一支紫木钗,一身装束素洁如兰,淡雅若诗。
她靠在车窗看了一边儿春光后,回过头来柔声问道:“杨郎,此去德州,你可有何打算?”
杨逸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先去看看再说,其实我去了也未必就有什么法子,不过是觉得与其在京里坐困愁城,还不如去堤上看看,若真没什么办法,就当是去散散心。”
杨逸说得轻松,琴操却是难以释怀:“别的奴奴也不懂,只是奴奴觉得杨郎………..”
见琴操欲言又止的样子,杨逸淡淡地笑道:“觉得我一力支持种建中对黑汗开战,太过草率是吗?”
“是。”琴操声音很低,一直以来,包括十三娘也很少过问杨逸官场上的事,特别是这种关系到朝廷大局的重要决策,她们即便知道了,也很少会插嘴,谨守着自己的本分。
“或许有些冒险,但西域之事若是不尽快解,一但辽国这边开战,西域的僵局必定会经年累月的拖下去,这会给大宋造成非常大的损失,呵呵,抛开大宋的利益不管,丝绸之路长久被隔断,对咱们家也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我这人自私自利贯了,为了咱们家能多赚点钱,拿国家的利益去做赌注是平常事。”
琴操轻嗔他一眼说道:“杨郎又胡说,咱们家才不缺那点钱呢,杨郎先天下之忧而忧…”
“停!琴儿千万别拿这样的话来寒碜我。”
琴操的话让杨逸不禁起了那句‘先落水之忧而忧,后落水之乐而乐’,老脸有些挂不停,那讪然的样子,让琴操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总之,奴奴为杨郎感到骄傲。”
“琴儿很骄傲吗?我瞧瞧。”杨逸说着将她抱到怀里来,在她的香腮上轻吻了一口。
“杨郎………你莫使坏儿…….”
杨逸沿着黄河一路东去,沿途走走看看,这次除了沿河两岸加筑主堤、副堤、遥堤、格堤外,还有一点令杨逸印象非常深刻,那就是在下游增设了大量的泄洪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