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娘说来轻巧,但杨逸实际艹作起来却是另一回事,长长的青丝要拢到头顶不难,但要绾成圆髻却是个精细活,弄不圆还叫同心髻吗?
光是这一步杨逸就有些手忙脚乱了,只听清娘还有‘不过’在后头,不禁停下手,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不过什么?”
清娘见百万军前也敢横刀立马的杨大哥竟被一个同心髻难住,忍不住嘻嘻笑了几声,一时春花尽妍,明媚不可芳物。
“杨大哥你听好了,除了要梳圆髻外,今天你还要另外在两则各垂下一缕发绺,一指粗细,作流苏状垂至两肩,然后各打一个小的同心结,嗯,就这样了,杨大哥快梳。”
“哎呀呀,清娘,这不对啊,头上一个大的同心髻,两肩再垂下两个小的同心结,这不成三颗心了嘛,这三心二意的怎么成?不妥不妥,实在不妥。”
杨逸好似一个老深究在品评学生的课业,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托着右手的肘部,右手竖起一根食指一晃一晃的。
“杨大哥你净胡说,什么三心二意,上面一个同心髻,下面两个是同心结,髻跟结能一样吗?上面的髻代表一心一意,下面两个结代表心心相印,明白了吗,快梳啦,不许再胡说。”
满满的幸福感让清娘不觉间尽露少女娇憨之态,同时又带着一分新承雨露所特有的动人韵致,唇不点而红,媚不画而翠,眼波中带着盈盈的春色,双颊的梨涡隐现便如芍药含烟。
“好吧清娘,今天杨大哥若不能把这同心髻梳好,我就不下这妆楼。”
“那可不行,你不下楼人家还得下呢,快梳啦。”
“哦哦,娘子请耐心稍等片刻,小生这就动手。”
杨逸说干就干,步骤很简单,关键之处就是怎么把发髻弄圆,他一次次地把清娘的青丝盘起,又一次次地打散重试,不厌其烦地尝试着,完善着,努力把这个发髻梳得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