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从小学到初中都在这儿长大,初中毕业我就到县城去上高中了。”李秀敏脸上勉强浮起一抹微笑,显然这一路颠簸让久已不品尝这份难受滋味的她还是有些吃不消了,“很穷吧?”
“穷还不是主要问题,关键是这里环境破坏得太厉害了,这边还稍稍好一些,前面那一段更糟糕,我看河里的水和堆积如山的煤矸石比比皆是,植被破坏得不堪入目,山体破碎情况很严重,如果夏季里稍不注意,也许就会发生泥石流和大面积塌方的险情,但是你们这边人似乎都已经安之若素一般。”
江风一路行来就感觉到这边情况的严峻性,他不知道黔南省的领导们是否看到过这些现象,如果省委领导稍微注意一些,按理说不可能不知晓这样严峻的环境破坏情况才对,像西章县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在黔南是不是很普遍?
江风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了李秀敏的小侄子办满月酒的时候,大概是李秀敏选好了回来的时间,江风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李家家里正是人声鼎沸,人头涌动的时候。
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们对于停放在李家大门外的这辆沾满泥浆的大切诺基都有些好奇,在他们印象中,也只有靠近县城那些个乡镇的矿老板们才有这样高大威猛的货色,怎么看也要比桑塔纳或者富康这一类小车看上去更带劲儿。
李父很热情一人,当然也有着乡镇干部的豪爽和狡黠。
拿李秀敏自己的话来说,没有他父亲,她那会儿也就根本没机会去读高中,然后还考上了女兵。在他们这里,能够考上兵,那也是一种荣耀,基本上都是被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所垄断了。
李家就房子就修在镇甸外路边上,隔镇甸街上只有几百米,除了亲戚之外,也还有不少镇里有头有脸的角色过来。
这办满月酒就这么一回事儿,每生一个孩子就有那么一回,也代表着你这个家庭在家族中,在街坊邻里中的地位和人气,人来得多,身份显贵,那自认也就代表着这家庭正处于蒸蒸日上的境地,在整个家族和街坊邻里间心目中的地位那也就是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