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若花笑道:“原来如此,你果然是个情圣,这般懂女孩子心事。”起身飘走。
阴若花飘进枝兰音房中,挥一挥手,让守在这里的两名女侍卫出去,枝兰音木木然然地坐在床头,也不看她。
阴若花笑道:“朝中事多,你这小性子,要耍到什么时候?”
枝兰音咬了咬嘴唇:“兰音出卖了陛下,陛下杀了我吧。”
阴若花移到她的面前,淡淡地道:“兰音,你抬头看我。”
枝兰音抬起头来,阴若花蓦一挥手,只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枝兰音倒在床上,又惊又恐,这一巴掌实是太过用力,她的俏脸都肿了一半。
阴若花轻叹一声,道:“兰音,你我这几个月来,虽是君臣,却是实同姐妹,你若想死,我赐你一死亦是简单得很,但你若真以为我会联合他人来骗你,那却实是伤我的心。况且紫绡和亭亭的为人你难道不知?她们又岂是那种颠倒黑白的阴险之人?”
枝兰音捂着脸,不知不觉流出泪来。
阴若花坐她身边,道:“也罢,你既要死,明日一早,我便让你死便是。但你既已快死了,有何心事不能说出?这一刻,你也不用把我当作国主,就像紫绡和锦枫她们那般,唤我声姐姐,有什么心事说给我听?”
她伸出手,将枝兰音轻轻搂了过来,枝兰音终是压抑不住,扑她怀中失声大哭。
阴若花笑道:“到底怎么了?平日看你,也不似这般想不开的人……莫非还是跟唐公子有关?”
枝兰音不禁哭得更是伤心。
她这到底算是什么?
她是不能承认自己误把恩人当仇人的,只要那家伙仍是她的仇人,她便可以继续恨他,往骨头里恨他。
但他要不是她的仇人,那她在他面前那般作贱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她那样子投怀送抱,她像母狗一般趴在他的面前,被他摸,被他打,被他那样子欺凌与羞耻,还被他扔在大街上,差点变成一个人尽可妇的妓女,回过头来,却发现这全都是她自找的,他既然不是她的杀父仇人,那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去害他,这全都是自己找来的报应。
那她究竟算是什么?一个恬不知耻的下贱女人么?
她扑在阴若花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真恨不得这样子的自己死了算了。
……
*
少女的失声痛哭传到外头,被花园里的唐小峰等人听在耳中。
颜紫绡道:“兰音好像更难过了。”
唐小峰居然还倒了杯酒,自斟自饮:“没事,哭出来才好,憋在心里才是难过,她现在既然哭出来,大概也就不想死了。”
廉锦枫疑惑地道:“小峰哥哥,你为什么要让若花姐打她?”
“我猜她现在就是欠揍,”唐小峰嘻嘻笑道,“其实她的心思,瞎猜也瞎得出来,她费尽心机,宁可作贱自己也要想方设法杀我,就是因为把我当成她的杀父仇人。但我要不是她仇人,那她前番的所作所为到底算是什么?我看她现在,大概是觉得自己死了更好。”
“唐大哥,”亭亭瞅他,“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看她好像想一想都很害怕的样子。”
“也没什么,”唐小峰打个呵欠,“我不过就是脱光她的衣裳,给她下了媚药,然后把她光溜溜地扔在无肠国的大街上,还准备在事后把她的名字到处宣传,再把光溜溜的她拎回家,给她娘看看。”
颜紫绡、廉锦枫、亭亭三女哑然……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亭亭无奈地道:“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唐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