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峰将其它事直接抛到脑后,盯着李显!’,龙族毁洛阳。屠华夏,不知对与龙族作战之事,陛下有何决断?”
武三思道:“龙族已是明言,他们进驻神州,只是因五德之气被人以非常手段夺走……”
唐小峰冷然道:“我问的是陛下,你是陛下么?”
武三思语塞。韦后却是不管不顾,冰冷冷地道:“陛下乃华夏之主,有何主意,难道还需问过你们不成?”唐小峰盯着李显:“既是华夏之主,便该为华夏子民考虑,龙族狼子野心,若与他们为谋,置炎黄子民于何地?”
韦后冷笑道:“上古之时,龙族便曾承天之命,助黄帝一统天下,为酬龙族,黄帝以龙为图腾,流传至今。究竟是龙族可靠一些,还是刺先帝、图陛下,以非常手段夺走我大唐气运的乱臣贼子可信?”唐小峰道:“王气之说,虚无缥缈,圣人有云:正刑与德,以事上天!天心者,人君爱仁而施教也,世治而民和,志平而气正,则天地之化精而万物之美起。陛下只需爱民如子,修德复礼,天必估之,何必祷于王气?”韦后道:“《春秋》大义:灾异之变推yin阳所以错行!《治乱五行》更言,火干木而蛮虫出,雷早行:金干木而兵祸至,民多伤!正是有人以邪术妄集天命,逆五德而行,天以异象警之,才有此神州之祸。
陛下已是克己复礼,架不住有乱臣贼子祸天害人累至神州。”
唐小峰心中一凛不再看向李显,反盯着韦后这女人竟有这般厉害?
韦后被他盯着,颇有些坐立不安不太自在。
唐小峰心中暗道:“这女人言辞锋利,却是底气不足,这番话根本就是另有高人,借她之口说出。”视线缓缓移动,看向韦后身后窗格。
盯了一阵,他忽地一声冷笑:“原来是辩机大华,难怪难怪。”
窗后之人一震念声清冷佛号,缓步移出,竟是本为玄奘弟子,后入了魔道,杀人如麻的大悲弥勒僧。
原来所谓的圣善寺寺主惠范竟是大悲弥勒僧,这倒是大出唐小峰意料,弥勒僧本是玄奘的得意弟子玄奘曾于天竺独斗三十多名大德高僧,竟无一人能在机锋上将其难倒。大悲弥勒僧法号辨机,于辨术上自然也极是了得,隐于韦后身后,竟让唐小峰徒费口舌。
弥勒僧看着唐小峰却也是心中一凛,他本是藏得极好,却想不通唐小峰是怎么看穿他的。
佛门原本就擅长机锋,更何况弥勒僧还是能把死人说活的玄奘的得意弟子,唐小峰自然不想跟他在口舌上纠缠下去,于是看着李显:“苍生有难陛下难道真能看着华夏子民,尽入龙族之手?”
李显犹豫不决,转看向弥勒僧。弥勒僧合什道:“部子有云:深观yin阳消息而作怪遇之变!一切灾难都缘于上天示警。陛下只需无为而治,承天命正礼乐,只待拔乱反正,yin阳相调,天下自定,妖魔自去,此为圣德之君所行。陛下若有妄行,逆了天命人心,得罪上天,反会祸害更多无辜子民。”李显听得连连点头,唐小峰却是苦笑,弥勒僧这话虽是鬼话,但“天人感应说”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极有市场。
华夏从汉武帝时期开始“独尊儒术”但这“儒术”其实是经过董仲舒改良后的儒学思想,讲究“祥瑞”和“天遣”一切灾祸都可以归结手天意。
姚元崇在历史上能够成为名相,很大的原因便在于他完全不信这套,唐玄宗时期,四处蝗灾,朝廷从上到下,都认为蝗灾乃是上天示警,绝不可杀害蝗虫,否则便是违逆天意,唯有君王修身养德,无为而治,蝗灾便会自去。
姚元崇却力排众意,强迫各郡各州杀蝗灭虫,几乎每天都有官员因此而弹劾他,他却不为所动,但有灭蝗不力者,即行除职,也正是因他的强力手段,那几年虽年年蝗灾,却未造成饥萋。
连蝗虫都可以被看成是天命,更何况原本就是华夏大地敬奉了数千年之久的飞龙。不要说朝中这些从小就被天人感应的儒家思想洗了脑的官员,便连老百姓都开始疑虑起来,龙族抓住五德之气有变的机会,借天人感应说“代天行道”确实是令人头疼的奇招妙招。
史书上,姚崇为了灭蝗,擅且huā了不知多少工夫来说服李隆基,而那时候的李隆基还是相对圣明。
至于现在,弥勒僧借着“天意”、“无为”、“天遣”等一番虚虚无无却为众人所深信的东西,要想吼住远不如李隆基的李显,自然是轻而易举。
但是他这样做又有何好处?
唐小峰盯着弥勒僧,想要将他看穿看透,看到的却只有冰冷和寒意。
没有好处……对于这个因恋人惨死,对仙佛早已恨之入骨,由佛入魔,想以一切手段证明因果报应不过是个笑话,纵然做了再多令人发指的恶事都可以成佛的恶僧来说,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子,华夏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根本就毫不关心。
他这边还在盯着弥勒僧,却有一名太监匆匆进来,在中宗耳边低语一番。中宗犹豫一下,令唐小峰退下。
唐小峰早已听到太监对他所说之话,眉头微皱,亦不多言,施礼告退。来到外头,却见迎面行来一个青年,青年身后还跟着几名额上生角之人,这几人分明便是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