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亲率近卫师团登上台湾,我要杀光岛上所有的清国奴,我要用他们肮脏卑贱的血来洗刷澳底的耻辱,我要让岛上每一个清国奴十倍百倍地品尝比澳底还更惨烈恐怖的死亡!”北白川能久的脸胀得就像猪肝色一般,声音像沉雷一样吼叫道,“阁下,如果我再登不上台湾,必用这把陛下御赐之刀谢罪!”说着,他解下腰上佩刀,微微地躬身,捧在双手上展示给桦山资纪看。
本来做为皇族,他从来都只向天皇陛下一人躬身行礼,即便是桦山资纪这样老资历的长官,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但这次澳底之败让他如坐针毡,别说在桦山资纪面前,就是在东乡平八郎为代表的海军诸位将官面前,也感到十分羞愧,抬不起头来,他现在只希望桦山资纪能同意让他二次攻打台湾,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台湾岛上。
桦山资纪却没有回头看他,甚至连理都懒得理他,而是侧过身对东乡平八郎道:“东乡君,就由你替我起电文回复大本营!”
他沉默了片刻,接着道:“电文这样拟——明治二十八年五月二十九日,支那台湾三貂角澳底,我军虽初次登陆受挫,但士气仍旺,战力未损,正积极准备二次登陆,不日即可再次出征!”
东乡平八郎立刻让站在身旁的侍官赶快把他的话记录下来,不过他忍不住问道:“阁下,要不要提我军受到大面积肺鼠疫袭击之事?我海陆两军在这次可怕的疫病袭击下,人员战力之损失绝不在澳底之败中阵亡人数!实在是太惨了,许多刚刚受染的疫者一旦被发现,就马上被活活扔下大海,军中的恐慌一日甚于一日,我……我都怕军队会在某个时刻失控!”
桦山资纪并没有马上回应他的话,而是呆呆地看着远方黑漆一片海涛,海浪一地涌来,将战舰高高地推到浪峰,又重重地挤到浪谷,他已然看不到前方,满眼只有一片黑色波澜,正如未来一般深邃凄迷。
“不能提,绝对不能向大本营提这肺鼠疫之事!一个字都不能提!我们和支那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绝不能向大本营报告战争失败的消息!帝队绝对不能失控,帝人还要继续奋战下去!”在一阵沉寂之中,他突然像触电一般弹跳起来,簌地转过身来,僵冷的脸上肌肉像得了疟疾一般抽动,眼里那股仇恨的怒火仿佛点着的汽油,腾地一下子就蹿了出来,他像野兽一般发出雷霆般的嗥叫,咬牙切齿道,“北白川殿下!我现在给你十天的准备时间,对,就十天,十天之内,你必须亲率近卫师团登上台湾岛,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你都要将帝国皇军的战旗插到支那人土地上,让阻挡你们前进的支那人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北白川殿下,如果你们遇上大蛇军,一个俘虏都不要留,全部就地杀掉!对了,还有那个比八岐大蛇还更邪恶的支那魔鬼——那个被称为‘红帅’的男人,我要你活抓他,亲自带到我的面前!我要将他剥皮抽筋,我要让他无比痛苦地死去,我要用他的血与肉祭祀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所有的帝国英灵!一雪澳底之耻!”
“嗨!”北白川能久亲王激动地浑身颤抖,热泪盈眶,庄庄重重地躬身行礼,“谨遵阁下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