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制造局。
郑逸站在制造局高高的墙头上,注视着下面街道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睛就像拉开了闸门,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下去,也没有想到制造局终于在自己的手中不曾丢失,他想高兴地大声喊叫,但看到下面堆积如山的死尸,看着制造局内外铺得一层厚厚的红标军弟兄的尸体,他却兴奋不起来,铁青着脸,紧闭嘴巴,心里像有上千把尖刀在剜动一般。
本来李家财的杂牌军战斗力是很差的,但是由于跟随在连朝纲的百十人后面,借着红标军气吞山河的雷霆气势,靠着人多也打得日军满头大包,声势一下子便水涨船高,压得日军喘不过气来,制造局街道上的白刃战也慢慢向其他几个街道延伸开去,到处都是双方士兵扭打厮杀的场面,杂牌军也因为有红标军在前面打的声势,他们在后面居然也打得有声有色,再没有之前驻台营勇与日军一触即溃的景象发生,许多人正是在这一战中正式感受到了红标军的殊死搏战精神,并被深深地感染。
一个日军随着同伴且战且退,可是才退到街道另一端的路口,面前的同伴便被红标军刺倒在地,当他看到眼前闪亮着四、五把凛光闪烁的毛瑟步枪刺刀时,不由吓得脚底生寒,嘴里大喊着什么,却根本不敢挺枪杀上来。
“宁个叼毛,狗日的东洋鬼比我们还怕死啊?”一个杂牌军本来也有些畏手畏脚,尽量往同伴身后站,但他看到这日军居然也畏畏缩缩,不由胆气一壮,往前踏上小半步,但还是站在同伴的身侧,哈哈大笑道,“我说东洋鬼怎么那么恐怖,原来他妈的都是装的,全是窝囊废,见到我们红标军,吓得魂不附体,就这龟样,还他妈的敢来打我们台湾,干死林母!”说着,手中的木棒虚挥了一下,却还是不敢上前打那日军。
“对对,我叼死东洋鬼全家祖宗,就这傻不溜秋样,还他妈的敢跟我们红标军作对头,干死你!”另一个杂牌军也兴奋应采道,“这死鸡掰的东洋鬼也他妈的不怎么样,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菜包也挺多的!哈哈!”
“上上,大伙一起上,刺死这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