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枪声一响,李国梁的轻军就像炸开锅一般,纷纷发出怒吼与嗥叫,毕竟他们从浊水溪南岸往回赶已经是一肚子火气,现在还被日军率先打了一枪,更是火冒三丈,不仅没有将奔走的脚步停顿下来,相反还加快冲锋步伐,端着毛瑟步枪刺刀哇哇大叫地向樟平溪南岸杀了过来。
樟平溪并不宽,只有十几二十米的距离,而且水流并不湍急,许多地方还是浅洼之地,甚至涉水就能渡过,因此许多日军都是别起裤脚,小心翼翼地渡过溪来,但他们看到红标军突然出现在南岸,也不由慌了起来,在军官们的大声吼叫之下,纷纷加快渡河的速度,向南岸涉了过来,但因为过于着急,还是有不少人被溪水冲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人栽进河里,双臂四处挥舞拼命地扑腾,将旁边的同伴也带入水中,摔得四仰八叉,好不狼狈。
不过这五、六百米的距离毕竟还是太远,等李国梁率领轻军赶到樟平溪的岸边时,日军的一个中队已经大半渡过了溪河,并且在河边的凸起的土包后面做掩护,向红标军开枪射击。
“啪啪啪!”在日军军官们的口令之下,日军整齐而有序地进行射击,听那阵阵清脆枪声就知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枪声过后,冲在前面的七、八名红标军当场就栽倒在地上,其中四人直接就倒毙身亡,而受伤的人却无法从地上爬起来,只能挣扎着趴在地上,朝岸边的日军进行对射。
不过红标军的射击水平比起日军来说,确实不可同日而言,尽管他们经过德国教官雅恩·汉斯的短期培训,但许多人甚至都没开过几枪就上了战场,而且多数都是以手榴弹与刺刀开路,开枪射击实在不是他们擅长,因此在200米的距离内,他们与日军对射了半天,日军没有被击伤几个,李国梁的轻军倒被打翻在地二十余个,这不由让他又气又急。
“迫击炮,将迫击炮拿上来,轰他妈的个臭鸡掰!”李国梁的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他看到身旁倒下的士兵,鲜血从尸体身上涌泉一般冒出,很快便将地上的土壤渗得一片殷红,他就不禁气得发抖,与日军打了那么多的硬仗,在占尽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如果在这小地方被敌人给死死挡了回去,这要是传出去,那简直就要成为全军的笑柄,他这个副团长今后也不要在三团中混了。
此次他们虽然亲自领着轻军赶来南投城,但是还是令人携带了几副迫击炮,就是生怕遇到难啃的骨头,可以用迫击炮来攻击,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用上场地。
当迫击炮的带座钣和缓冲机的刚性炮架安装好之后,炮手们便将炮弹从炮口放入,滑到底部时,引信便被炮底的击针引发,发射药迅速燃烧起来,“通”地一声,炮弹便像出弦的利电一般射出炮膛,向上飞行了200米远便达垂直地落了下来,然后便在日军的阵地上炸了开来。
“轰轰轰!”迫击炮弹接二连三地在日军人群中炸开,一下子就将猝不及防的日军炸得血肉横飞,鬼哭狼嚎,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红标军居然有如此犀利的火力,那迫击炮简直就像着了魔似的,频频在日军阵营中炸开,一炸便炸飞一大片的人,打得他们都完全懵了,甚至都忘记了要开枪射击进行反击。
“杀啊,杀光狗日的臭鸡掰!”李国梁是第一个冲出土堆,他早就按捺不住怒火,见到日军阵营被一股股烈焰笼罩,不断有残肢断臂被炸到空中,一片哀鸿遍野,就不由兴奋地发出吼叫声,从倒下的士兵手里拿过刺刀,便向樟平溪岸边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