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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个小战士默不作声,一起一件一件的把满地的骷髅都扔在一边,清理出一条道路来,挖到中间,看见本无法师端坐在沙坑中,全身被都血污包裹,一动不动,一丝生机也无。
赵先生小道士老道士都看着本无法师的尸体一动不动,宋晓冬孙依依楚仙灵赵若男也低头默哀,小战士们也统一脱帽致敬。
过了一会,赵先生对战士们说道:“抬出来。”
战士们上手触摸本无法师的尸体,裹在身上的血污早已经凝固,结成了一层硬壳,身体本身也是坚硬的如同钢铁雕塑一般,几个战士一起用力,才把法师的尸体抬起来,放在旁边的沙地上。
本无法师仍然保持着跌坐的姿势。
赵先生小道士向沙坑中探过头去,发现一颗腐烂的心脏,上面被扎出了一个洞。
是本无法师的禅杖扎出来的。
但是并不能把这唱戏的女人怎么样。
小道士抽出自己的金色法剑来,又要刺下去。
赵先生挥挥手示意小道士不要。
小道士法剑在距离心脏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只是个苦命的女人。”赵先生说道。
小道士没有刺下去,但是还是用剑背狠狠地在心脏上敲了一下。
“啊!——”
沙漠深处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
“我们,送小和尚一程。”赵先生转过身来看着本无法师的尸体。
小道士也转过身来,金剑一抖,整把剑就像一个火把一般燃了起来。
小道士用金剑上的火来点燃了本无法师的肉身。
“腾”的一声,本无法师的肉身和血污如同浇上了汽油一般,冒出一团团火焰来,火焰中有五彩祥光,一转眼,就把本无法师烧了个一干二净。
烧过死人的都知道,死人是很不好烧的,燃烧很慢,需要喷汽油,还要烧很长时间才能够烧成灰。
可是本无法师几乎在一瞬间就烧成了灰,灰烬之中,剩下一堆五颜六色的半透明石头。
小道士仿佛看见了宝贝一般,拿出一方绸缎帕,也不顾灰烬烫手,把这些好看的石头都捡起来,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
“哼,小和尚都舍得,你反倒当成宝贝。”赵先生不屑地对小道士说道。
“和尚修行深浅,都从这一把骨灰里看出来,拿回法雨寺,还能供人瞻仰。”小道士回答。
“法雨寺,有快三十年没有人能修出金身法相了。要是再活十年,本无小和尚就能够超越慧如禅师。”赵先生说道。
“玄门衰微,我正一道,法印都被人拿去垫了桌脚。”小道士自嘲道。
赵先生想了想,转过头来对宋晓冬说道:“宋门主也不必太过介怀,这本就是法雨寺欠你们龙门的。”
小道士也点点头对宋晓冬说道:“玄门快一百年没有出过宗师级别的人物了,你父亲要是能多活二十年,也许能够成为统领玄门的一代领袖。”
“可惜天妒英才糟了暗夜宗败类的暗算。”小道士慨叹一声。
“希望宋先生好生努力,不要没了你父亲的威名。”赵先生说道。
宋晓冬觉得有些脸上发烧。
“宋门主也不必气馁,龙门道法自成一派,重视基础,起步缓慢是正常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不要和刘白一样本末倒置,为了打基础而打基础,强身健体是为了支撑道法消耗,不是单纯的为了身强体壮。”小道士对宋晓冬说道。
“谨遵大师教诲。”宋晓冬低下头来。
小道士又转过头来对赵先生说道:“你有时间给阎王爷带个话,给本无小和尚安排个好人家。”
小道士真会说话。
赵先生白了小道士一眼,伸出右手来掐算了一下,笑了起来,对小道士说道:“今生不成道,来世接着修,小和尚自己已经决定去哪里了。”
“好,有空陪我去法雨寺看看啊?”小道士问赵先生。
“好。”赵先生回答。
却说法雨寺,半个月之后,来了一个抱着一个婴儿的年轻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满脸泪痕,在寺庙烧香磕头之后匆匆离去,留下了一个男婴。
法雨寺的小和尚抱着孩子去找方丈,方丈传灯大师正在打坐,缓缓睁开眼睛,撩开婴儿的襁褓看了一眼,轻轻问了一句:“何来?”
本无,何来?
...
一群人回到赵若男营地休息。
第二天又是风沙天气。
赵若男想要去罗布泊再次调查,可惜风沙太大,一筹莫展。
一早,小道士在帐篷里打坐仿佛死了一般,赵先生呼呼大睡,老道士听了小道士的吩咐,在营地开坛做法。
老道士摆了台桌,设了香案,沐浴焚香,手结法印脚踩罡斗,披头散发,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风沙止息,重见天日。
小道士回过神来,赵先生也醒过来,赵若男带着一群人,和更多的战士,在罗布泊进行撒网调查。
随行的还有水文地质专家张专家。
张专家研究罗布泊三十年,昨天罗布泊消失了,颠覆了张专家的认知,张专家回去之后调取各种卫星云图、图片资料反复对比,发现,罗布泊的大耳朵形态,确实消失了,原本是盐碱地,现在已经完全被沙漠覆盖了。
“蚂蚁搬山,真是好手段啊。”小道士看着脚下的黄沙说道。
“你们昨天是不是刚要挖,立刻就起了沙暴?”赵先生问宋晓冬。
“是。”
赵先生点点头,从旁边的战士手里又拿出了一柄铲子,在沙地上挖了一个坑。
西北方向立刻升起来一朵黄色的云。
那不是云,是被风卷起的黄沙。
小道士笑了笑道:“有趣。”
“继续挖。”赵先生吩咐道。
一群战士就继续挖,挖出的沙子开始变得潮湿。
“罗布泊其实没有干,塔里木河也没有断流,只是从地上河变成了地下河。”小道士说道。
“所以那唱戏的才能阴气这么重。”赵先生说道。
“宋门主,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龙门了,每二十年,来给这唱戏的换一次银针。”小道士似笑非笑地对宋晓冬说道。
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讲道理
“快了,已经唱到明朝了。”赵先生也点头附和。
宋晓冬没有说话。
挖了一会,铲子接触地面突然发出了“当啷当啷”的声音。
原来的罗布泊湖底,被埋在了一米深的黄沙下面。
铲子接触到的,是罗布泊厚厚的盐壳。
“继续挖。”
战士们敲开盐壳,下面变成了砂质土。
已经是上午十点,烈日当空,敲开盐壳之后,一股阴冷的潮气从下面冲出来。
小道士抓过一把战士们挖出来的土,用拇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品了一下,吐了出来,说道:“那个方向!”
小道士指的,正是沙暴来的西北方向。
“师傅,这前面有沙暴。”赵若男要对自己带来的战士们的安全负责。
“小道士能呼风唤雨,你怕什么。”赵先生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小道士。
“你就是想把我老死,好继承我的五方号旗。”小道士也不回头,对赵先生说道。
风沙如同海啸一般向宋晓冬一行人冲过来。
小道士不慌不忙,抽出自己的金剑,从上到下劈出一剑。
只看见一道金光,从天到地,画出一条极细极细但是却非常耀眼的金线,把铺面而来的风沙,劈开了两半,把宋晓冬等人夹在中间,从两侧匆匆吹过。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一米之外是昏黄黄惨兮兮的飞沙暴,一米之内风和日丽,晴朗无风。
徒步走了不远,小道士停下来,把金剑插进沙子里,对赵若男说道:“挖。”
风沙停了下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战士们又吭哧吭哧挖坑。
这次坑挖的很大,也很深,干燥的沙子下面是湿润的沙子,湿润的沙子下面是湿润的灰质土,再向下挖,突然挖出了一截漆黑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