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妃面色大变，但唐皇身上爆发出一股无上威严的皇者气息，大殿内气氛顿时凝滞。

太子嘴角缓缓勾起嘲讽的弧度，活过来又怎样？还不是要死！

李长天面色不变，他转身抽出身旁一个金甲御前侍卫腰间的长刀。

锃！

刀光一闪，李长天倒转刀柄，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猛然扎去。

咻！

一道残影闪过，握住李长天的胳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唐皇身后一直躬着身子的老太监。

老太监出现在李长天身前，腰杆不知何时已经挺直，那只苍老的手掌，如一只铁钳，死死钳住李长天，刀尖在距离心脏不到一寸的距离，戛然而止。

老太监瞥了一眼旁边提笔准备奋笔疾书的史官，这才缓缓弯下身子，恭声道：“九殿下，莫要莽撞，陛下不是那个意思。”

李长天心里也长舒一口气，赌赢了。

若是血溅当场，唐皇“仁义”的名头会当场崩灭，逼死皇子的臭名将昭著史书。

“鲁莽！”

唐皇皱眉，沉声开口道：“朕只是随口一说，你怎得如此鲁莽！”

被夺下长刀，李长天这才弯腰行了一礼，脸上满是苦涩：“父皇，儿臣只想留在宫中常伴父皇母妃身侧，不想做什么西凉王，还请父皇收回旨意！”

唐皇嘴角一抽，看向旁边已经拿起笔的史官，长长呼出一口气。

那史官也提着笔，看着大殿上的一对父子，双眼放着光，仿佛看到了让自己青史留名的机会。

唐皇眉头皱起：“胡闹！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