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呼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可没有一个人听得见,也没有一个人赶过来救他。
最后,沾满鲜血和断发的梳齿对准了他的眼睛,猛然戳了过来。
“啊——!啊!”石朝风被巨大的恐惧感完全浸没,他没办法再继续看下去了,慌乱凭借仅存的理性,一把扯住左手中指上的红绳,迅速缠了几圈,终于吃痛,从杨佩春的记忆中逃脱了出来。
铜镜上的羊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没了,白蜡烛烧得只剩短短一截,烛火还在不断抖动。
他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打得透湿,脸色苍白,仿佛还未能从那段记忆的刺激中完全逃脱出来。
屋外一阵杂乱的脚步由远至近,们咣地一下被推开,杨怀善像木人一样卡在门框中,一双眼通红且呆滞:“怎么了?我闺女她遇见什么了?!”
石朝风僵硬地转过脖子,眼底的惊惧仍未消散,他发青的嘴唇抖了三抖,缓缓挤出几个字来。
“竟然是她?”
对上杨怀善通红的双眼,石朝风呆愣着忘记了怎么思考,满脑子都是方才窥视的记忆里,那段伴随死亡的歌声。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
这句歌如今着了魔一般像暗流游走在他两只耳朵间,一瞬间他的思绪便被拉回半月之前……
那时的他饿得眼冒金星,奄奄一息趴在路边的枯草丛中,任由那些准备过冬的虫子叮咬。
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要死的时候,忽然喉咙里流进一口温热香甜的汤水。
他缓了一会儿,眨眨眼,抬头看去,原是一位姑娘,正举着勺子喂他吃一碗白粥。
求生的本能让他毫不客气地一勺一勺索取,姑娘非常耐心,也不嫌他脏臭,却是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