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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闻言，微微点头。

莫二道：“若他真的答应你的挑战，有把握吗？”

“唾手可灭！”

叶白微微一笑，淡淡道了四个字，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冲天的自信和豪情，目光更是明亮无比。

莫二看着他的样子，欣然点头道：“师弟既然敢走这步棋，想必还藏着不少手段。”

叶白再笑不语。

“宰了隆海之后呢？是偷摸朝其他饕餮下手，还是等以后厉害起来再来？”

莫二有些兴奋起来，眼中杀意和恨意开始滚涌起来。

叶白看的微微一怔，那分明是要大杀一场的眼神，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莫二心中的恨，会有这么深。

二人又是四目相视，莫二眼中，带着期待之色，显然很期望和叶白一起，对饕餮一族，展开一场疯狂杀戮。

沉默了几息之后，叶白面色异常平静道：“师兄，杀了隆海之后，这桩仇就结束了，我并没有朝其他饕餮出手的意思。当然，他们若是来惹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在说什么？”

莫二闻言，双目一睁，面色一变，站了起来，几乎是立刻喝问道：“当年碧岚山上死了上千的弟子，这么大的仇，难道区区一个隆海的死，就能一笔勾销吗？”

气息如潮，拍打向叶白。

莫二怒目而视，与刚才二人之间的亲密，截然不同。

叶白眉头拧了起来，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情况。洞中的气氛，几乎在一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几息之后，叶白道：“师兄，其他的饕餮，和当年的碧岚山之事。没有任何关系，将他们赶尽杀绝，没有任何道理。”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带人去屠魂族？杀了钟离师叔的那个魂族，早就已经死在碧岚山上了！”

莫二立刻反驳。

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敢再看叶白。目光躲闪了出去。

而叶白此刻，面色已经难看起来，当年的魂族之事，注定要令叶白遭受诟病，莫二口不择言之下。当面提起此事，无疑是揭开了这个已经愈合的伤疤。

咚！

莫二一屁股坐了下来。

叶白在双手微颤了片刻之后，灌了一口酒，才终于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异常温和道：“师兄，魂族之事和碧岚山被屠之事。是不一样的。北伐魂族之事，一半为大义，一半为私仇，我从来不会否认这一点。但就算是现在，我依然觉得魂族是一个可怕的种族，若不能灭，至少也要永远禁锢起来。但其他的饕餮，真的和碧岚山之事，没有关系。”

莫二闻言，眼眶渐红，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起来。

叶白站起身子，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师兄，不要放任你的仇恨情绪，我相信，你的心胸和心性，没有那么糟糕。”

莫二闻言，身躯微颤，一双虎目中，有滚烫的热泪滑落，令人动容。

或许支撑他这么努力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为了复仇，但叶白的话，却令他的复仇之心动摇了，这动摇，一时之间，令他很难接受。

感受到莫二肩膀处的颤抖，再看到他的样子，不知为何，叶白的胸膛也剧烈起来，想起了晚晴和温璧人，想起了死在碧岚山的那些弟子，心中一阵堵的荒，眼眶也渐渐转红。

两个得到九祖传承的男人，竟如此失态，实在没有什么老狐狸的风采，不过也就是这样的真性情，才最是可贵。

咕噜！

莫二亦狠狠灌了一口酒，或许是为了把嗓子处传来的哽咽之声，给掩盖下去。

叶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座下，也一口接着一口喝了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二人情绪，总算平复。

莫二有些不爽的瞪了叶白一眼道：“你这个家伙，竟然教训起我来了，老子才是师兄。”

叶白嘿嘿一笑。

叮！

二人碰了一壶。

“宰了隆海之后，应该会有不小的麻烦，师弟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莫二正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