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到死的那一刻可能都不明白,为何那颤抖的肩膀一靠和平凡短促的一拳,竟然会换来骨断筋折致命伤。
鲜血从洋毛子的口中与头部狂涌而出,伴随着奇特三七步伐的老人,手上爆发出的力量与不住流血的单刀,令幸存的洋毛子不寒而栗地向林子外面跑去。
“形意为枪、八卦做刀,刀枪合击,视为蛇鹤双形……”
嘴上仍不忘着教导着厮杀的弟子,老人挺拔的身子同时也化作狸猫在地上不住翻滚跳跃,单刀斩切崩挑之间,不断格挡开周围的枪管和刺刀,老人另一手弯曲的拳尖忽似鹤嘴钳击,又如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般伸缩,精准而又干脆地击打在洋毛子的喉咙、软肋或关节处,但凡老人过处,基本是哀号一片,幸运的还能在泥水里挣扎一番,倒霉的只能翻着白眼窒息而亡。
杨猛眼睛通红爬出了几步,呼哧呼哧的在雷雨中喘着粗气,豆大的雨点打在头上,都无法将他从癫狂的状态中唤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胸膛中好似野火燎原般膨胀起来,一股清新的元气,自雷电后的光痕中汹涌地被他吞进了肺里,转眼又滋润着体内消耗大半的气血。
手上双刀微微一颤,双腿在树干上连蹬两脚,杨猛转眼又扑倒了一个从树旁逃窜的清兵。
“爷爷饶……”
噗噗噗……
两把尺长的尖刀闪电般地捅在清兵的脖颈和腋窝,杨猛忽然在癫狂中明悟起来:“功夫到了,自然可以欺人,与自己比起来,敌人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发挥身体的潜能,而自己却在一次次的厮杀中,将宅男这个精神茧壳打磨得有了棱角……
手脚上发力不够,那就用刀。
前些日子被拼命灌输进脑子里的毒辣打法,如今已经好似本能般映入脑海,但凡有没咽气的洋毛子或清兵,杨猛总会如猴子一般快速跑跳上去,闪电般地补上两刀,或许这种做法看似阴险胆小,却不知杨猛在这场汹涌的雷雨之中,仍不断地克服着内心的恐惧和后世所谓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