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意抖杆子脱胎于枪法,招法含有枪法动作、劈、挑、缠、拿、崩、抖、每势都有一抖,但它又不同于外家枪法,外家枪法多用双臂直力,而形意枪法乃螺旋之力,从身到杆无处不螺旋,练至纯熟可使杆身如同银蛇飞舞,柔若藤条,全身之力由杆尾传至杆首,柔中有刚、刚中有柔……”
郝恩光一边在口中讲解,一边在不断亲身示范,而在他面前的五百名东北猛汉,则挥舞着白拉杆子练得满头大汗,口中按照郝恩光的指点不住地吐气发声。
“劈、挑、缠……”
“哈……”
“崩、抖、弹……”
“吼哈!”
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三九隆冬里练武,五百多人便好似掉进了大蒸笼一般,满身满头呼呼地冒着白色的热气,蒸腾到棉袄或帽子外面后,被冰冷到了极点的冷空气一激,便又化作了一层薄薄地冰凌,粘在身上腋下与须发上面,只是尽管一个个的须发如落霜了一样,也没有一个人敢有一点走神去擦拭。
自从与杨猛在京城分了手,郝恩光便按照杨猛的嘱托,孤身来东北传播形意拳,尽管刚来新民的时候,张作霖对他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热情,但那时候连张作霖自己都是刚刚站稳脚跟,说是武术教官,加上那些将领,也不过才200来人。
不过,郝恩光并没有郁闷多久,只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张作霖便已经将麾下五百人马整合后交给了他,并称为巡防马步游击队,其中,骑兵2哨,步兵3哨。
有了郝恩光,手下这批大头兵的身体素质及战力都是直线上升,在咬牙从老丈人张占元那又掏了不少大洋后,张作霖也顺利地被提拔为管带。
尽管这个官职对于出身绿林的汉子来说,目前还有些格局不大,但从他善待张景惠(帮办)、张作相、汤玉麟、王立有、赵五把什等一干团练或响马出身的老兄弟,就能看出此人不单御下极有一套,心胸也比常人大得多。
起初,郝恩光对师弟一定要自己投奔这个叫张作霖的家伙,还是有些不解的,即便从他由一个民团武装的头目摇身一变,成为政府官军的正式军官这件事中看出其善于钻营的一面,但毕竟还看不出与其他清廷官吏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接下来这一年里,郝恩光才算见识到了张作霖的城府、心计和野心。
自日俄战争爆发后,两个帝国主义国家在东北日夜厮杀,而腐朽无能的清政府却宣布划出辽河以东为两方的战区,辽西为中立区。
先不说清廷掩耳盗铃的二逼做法,单说日俄两国共出动近百万部队,哪里还会管你清政府划分的中立区,为了获得补给,日俄匪军一路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并很快将战火燃烧至相对平静的辽西。
辽西新民府,在清末时期,可算得上是东北的重镇,它也是满族的政乡与龙兴之地,所以即便清廷自付惹不起日俄任何一方,但却总归不能任由他们如在辽东那般疯狂肆虐。
在这种条件下,张作霖也或多或少地得了上官的暗示,嘱咐他暗中扩张队伍筹备粮饷,除了维护好境内的治安外,也要防备日俄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