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上海,天气变得有些无常,尽管没有东北零下三十多度的酷寒,但在冬雨浸湿了大地之后,那种湿寒也是令人极为苦恼的。
若离如今渐渐地不再喜欢上海了,甚至开始渐渐讨厌起这个一半纸醉金迷一半贫民无处落脚的地方,闸北的贫民窟说是地狱或许有些夸张,但如百乐门这种富人集聚的地方,也绝然谈不上是天堂。
杨猛仍旧每日熬练着他的拳术,有了吴菱仙和杨家楼的帮助,他对文科班及武科班的学员只需负责大方向就可以,如今的他,已经开始冰冷的水缸中不断体会着醉八仙的神意,体会着男、女、老、少、富、贵、贫、贱不同人物之间的不同乃至共同之处。
杨猛很喜欢这个被称为黄金之都的城市,确切的说,他喜欢的是红楼里的高人指点,喜欢的是同盟会分部里那股为国奔走的氛围,更喜欢将一群素质不同的文武学员,培养成有思想有创意性思维的‘影帝’之过程。
尤其在经过这几个月的魔鬼训练,第一批文武培训班成功毕业后,那些原本只懂得慷慨激昂,没事就要留点心肝脾肺肾五大昆仑的革命骚年们,如今竟然也学会了杨猛那做派,时而猥琐闷棍时而正经八百地感慨一下‘人生如戏’了。
“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学生,你教出来的这批什么文科班和武科班,虽然实战能力和所谓的乔装潜伏能力都很强。可到底还是沾上了你心里那种‘猥琐’的风格……”
每当杨猛听到若离鄙视般地评价自己的那些疙瘩,心里总是有些不太服气,但在回忆起鲁迅先生在后世写的几篇文章,反复地自我解剖了几次后,终于有些无奈地承认了这个有点苦逼的事实,只是不知在自己这只蝴蝶的扇动下,会不会影响到那位鲁迅先生。
“孙大炮终于提出了‘三民主义’,虽然对于民众和知识分子产生的效果截然不同,但如今看来,这个混乱的时代最不缺少的。便是那些为民族和国家奋斗的志士。最能振奋人心的,便是一个个报纸或刊物上出现的那些振聋发聩的文字……”
感慨过愈发紧张的时局,杨猛又将目光投入在那些已经毕业的学员身上,“一流高手比武较技。首重胸襟气度。其次才看拳法身形。正所谓什么样的品性就能打出什么样的拳,如今看来,我的思维格局果然还是没跳脱‘宅男’的枷锁。要不,干脆就再培养一批专以潜伏、刺探情报为主的女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