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氏同样披了一件貂皮大氅缓步走了出来,朝江鱼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那几只火狐却是乖巧的在江鱼腿子边蹭了蹭脑袋,朝白霞子发出一阵小心翼翼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叫声。白霞子朝那几条火狐一瞥,摇头道:“可惜,都是普通血脉,却不值得造就。老~~~爷~~~,你就把它们好好的养一个冬天,等到了春天放它们归山罢?”
白霞子娇声娇气的故意拖长了声音大叫了江鱼一声,院子里几个家丁身体突然一哆嗦,猛的夹紧了大腿,提着手上的东西就跑。刑天倻也是身体一抖,脸上急速的闪过了几道白气,强行提起体内的水性罡气护住了心神,这才勉强没有出丑。几头火狐更是不堪,被白霞子这娇滴滴的几声交换弄得趴在了地上,已经是瘫软有如一滩烂泥。
“呵呵呵!”公孙氏一阵轻笑,拉着白霞子往外行去:“三尾,你不要故意戏弄人,陪我去外面走走罢。”她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江鱼,轻轻点头,问道:“你来不来?”
江鱼刚要应允,外面突然跑来了张老三,他将头顶上的青皮小帽摘下,狠狠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油汗,大声叫道:“鱼爷好,公孙姑娘好,白姑奶奶好,刑大爷好。诶,鱼爷,您叫我们盯着的人,最近可是作出好事来了。”看了看公孙氏和白霞子,张老三歉然一笑,凑到了江鱼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杨钊最近在大江东去阁赌输了老大一笔银钱,如今正在府里发怒哩。”
“中啊,他输了多少?”江鱼兴致一下就来了。公孙氏和白霞子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携手自行出门。
“嘿,前几个月还好,他输赢也就是几十贯上百贯钱的水准。可是最近三天,大概是想要过一个好年,他进了大江东去阁的金山银海两个赌房的金山房去赌了几手,结果输了五千七百多贯,如今他在府里,已经有两个家人被他打伤啦。”张老三嘻嘻一笑,得意的说道:“鱼爷您说得就是一点儿都没错,这小子当了度支员外郎,哪里有不亏空挪用的?”
冷笑几声,江鱼丢下身上的貂皮大氅,招呼张老三一声就叫人备马。他冷笑道:“亏空怕是不敢,他如今根基不稳,但是挪用么,很显然的了,他今年才有多少俸禄?杨贵妃能偷偷给他多少钱?嗯,这样正好,大哥说,趁早和他勾搭上交情,省得日后大家伤了和气,正当其时。”
走到大门口,江鱼突然转身,对刑天倻微笑道:“天倻啊,这几只火狐,你就看着办罢,有公狐狸,你就下手阉割了,有母狐狸,你就一只喂一颗灵石,看看能否让她们的气脉改良一点。呵呵呵呵,如今我们本钱大,多增加几只狐狸精,却也不怕。”刑天倻阴险的点点头,目光微妙的看向了地上的几只火狐。张老三一脸钦羡的站在旁边,江鱼微微一笑,拍了拍张老三的肩膀,淡然说道:“好好办事,过几天我去找一本入门的道书给你。能不能参悟出什么,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就算不能修成正果,多活几百岁,我还能帮到你的。”
张老三听得这话,简直是喜从天降,他拼命的拍打着胸膛,大声的叫嚷着只要江鱼一声令下,他上刀山下火海趟油锅,若是哼了一声,就不是好汉,他这一百多斤的肉,就全交给江鱼啦。听他拍打自己胸膛,就和打鼓一样‘砰砰’作响,江鱼听得是心头一阵颤栗,这家伙铁砂掌已经练到了极其高深的境界,不会一掌把自己打死了罢?上哪里找这么能干好使唤的属下去?
不过,既然起了让张老三修炼的念头,江鱼就开始动了其他的一些歪门邪道的想法。他手上还有一瓶近千斤大蛇的高品质的金丹灵液,也许,净街虎,这支江鱼撒布于长安城大街小巷的耳目,应该有点别的作用了。
半路上,江鱼跑进一家胡商的商店,选了一盒用紫檀木匣子仔细装起来的水膏样经过精炼的龙涎香。他将里面装龙涎香的琉璃器皿取出,只拿了那装饰华丽的檀木匣子,丢下一块金饼,转身就走。后面那胡商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江鱼的背影,嘴里叽咕着念叨着:“买椟还珠?中原还真有这样的人?天神保佑,这块金子是真的么?”
紫檀木的匣子长有一尺,宽三寸,高二寸。江鱼在里面随手一撒,手镯中大把的珍珠翠玉撒了一匣子,盘算着这一匣子珠宝怎么也比杨钊输出去的钱多了不少,江鱼这才合上匣子,领着张老三到了如今的杨钊府上。
原本是江鱼给杨钊找了一座安静洁净又便宜的宅院居住,可是等得杨玉环封了贵妃,杨钊立刻搬出了那座小院子,换了如今左右各有一个偏院,前后三进的大宅院居住,并且还买了数十名丫鬟侍女,让他从四川带来的近百名军汉做了他的家丁护院。江鱼在扬府大门着张老三送进了拜帖,杨钊是立刻亲身出迎,领着江鱼进了大堂。
大堂下石阶上还有几块依稀可见的血迹混在积雪中,江鱼却也不点破其中的玄虚,和杨钊分宾主坐定后,立刻将那紫檀木匣子递给了杨钊:“哈哈哈,杨兄,数月不见,你脸上的气色大好啊?些微小意思,不成敬意,诶,杨兄你这院子,收拾得不错啊?丫鬟一个个也挺水灵的。”江鱼从侍女的手上接过茶盏,瞥了一眼大堂内的几个丫鬟,都有水准以上的姿色,看来杨钊是个喜欢享受的人物。
杨钊接过匣子,只觉匣子不甚沉重,里面不会有太多物事。脸上笑容微微收敛了点,杨钊将那匣子随手丢在了身边茶几上,刚要说话,那匣子的盖子突然滑落一旁,露出里面珠光宝气价值起码在万贯以上的珠宝玉翠,顿时杨钊脸上的笑容猛的绽开,他很热情的顺势一把抓住了江鱼的手,连连摇动道:“江兄弟说得哪里话?咱们自家兄弟,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千万不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稍微意思意思就是啦。这些丫鬟若是江兄弟你喜欢,尽管带回去就是。”
杨钊笑得无比的开心,连连叫家人去置办酒席,一定要请江鱼一顿。江鱼微微一笑,突然看到有个额头上一块青肿的侍女站在旁边,故意装作愕然的问道:“杨兄,这位姑娘却是怎么回事?”
呆了一下,杨钊急忙掩饰道:“这贱人走路不当心,在路上摔倒了,摔倒了。”他干笑几声,指着那侍女怒骂道:“贱人,还不快点滚出去?在这里碍眼怎地?”那侍女面色惊惶的跑了出去,杨钊又呵呵的朝江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