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道:“虽然我有一儿一女,但如果让澈儿做了皇帝,祖宗的规矩那便真就荡然无存了,我打破了先例是因为朕与妹妹同为女子,但将来做皇帝的,还是男人来得好,女人做皇帝的滋味儿是不错,但没有一个真正的家,再好的皇帝做起来也就那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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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荡起一丝涟漪,柳柔蓉于小儿子犯下的错叹息道:“当初允儿犯下的过错,我这做母亲的无话可说,同为女人,两情相悦本是好事,却被你们给糟蹋了,现在允儿他有了家室,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老婆子这儿的心底话,真是苦了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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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的家并非是他单允能给的,而是朕现在就要打拼的!”语气坚定,凌颜突然起身说道:“很多事柳前辈尚不知晓,你的大儿子单曲的独子单念恩在几年前暴毙,单族长虽然还有单璠这个孙女儿,倘若让他知道有这么个孙儿在世,以他的想法来看,未必不会想将大业给元儿,可无论如何,朕也绝不会让他将元儿带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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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曲儿的孩子暴毙?”柳柔蓉身躯晃荡,显然吃不消这打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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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颜移步殿门前,紫金裙摆莹莹亮,望向着正前方的圆月,背向柳柔蓉的她自顾道:“既然柳前辈不愿还阳,朕这个好心也就只有收回,易先生跟单族的事朕不会插手,但将来允儿只能是星冥帝国的皇帝,希望柳前辈能够理解一个做母亲的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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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凌姑娘,我理会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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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蓉坐在椅子上,瞧见易文稚将自己的尸骸带走,脑海里回想起曲儿中年丧子之痛,自个儿的心窝子也跟着疼了起来,而到最后,凌颜跟易文稚也没提过,将她带回人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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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千里之遥的阳家堡,阳威靖早将张莎安排住下,就连张廉光的丧事也都办得妥妥当当,因为是阳家人办理,不论湘潭城还是凤都,好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不请自来,见到张莎也是大小姐前大小姐后的安慰着,还叫她节哀顺变,莫要伤心过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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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莎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要是换个寻常的大家闺秀,于这些人的干话,定是不会多搭理的,但张莎却挨个儿欠身,直将礼做尽,在她看来,这些人大多是受过父亲医德的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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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三位高僧手持木鱼,站在棺材旁低佛诵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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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威靖在张莎身旁,见侄女儿好几天都没合上眼,关心道:“莎儿,你已经好几天没歇息了,去睡会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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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莎脸色很憔悴,嘴唇干涸起壳,送走了一批前来吊丧的人们,张莎从身边的木茶几上颤巍地端起一碗茶水,如细蚊一般抿了一口后说道:“阳伯伯,我不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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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威靖都看不出侄女儿到底喝没喝,他就又看侄女儿继续跪在棺材旁,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添冥纸。阳威靖看在眼中,这么折腾下去不是办法,蹲下身来,一同陪着张莎给已故的老友添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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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鲁解颐在阳威靖耳边嘀咕几句,便悄悄去了,过了好一会儿端来了饭菜,放在木茶几上自己便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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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威靖在张莎耳畔轻声道:“莎儿,吃点东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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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天滴米未进,可张莎真的不饿,但她起身将饭菜端出了灵堂,在屋子外边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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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威靖跟了出来,瞧得侄女儿很卖力地吃着,他的心老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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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很坚强,豆大的眼泪却顺着张莎的脸颊滴落,掉在了碗里,一个劲儿地刨着饭,已没了平日里的文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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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威靖站在侄女儿身边,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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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过后,阳威靖宽心道:“阳伯伯一直将莎儿视为亲闺女儿,莎儿就提前阳伯伯家来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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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吃着饭菜的张莎却直接摇头道:“阳伯伯,莎儿要守陵三年,完了还要给爹爹守住金字招牌,我要给病人看病,我还会采药,家里还有好多药材没有收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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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莎刨了一口饭往嘴里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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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坚强让阳威靖觉着自家侄女儿的脾性很要强,他担心道:“莎儿啊,你一姑娘家,一个人生活可不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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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大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只听得阳威靖说道:“莎儿孝顺,阳伯伯知道,未来的三年你就安安心心地给你父亲守陵,阳伯伯会每天都来看你的,以前阳伯伯跟你爹每人轮着管你一年,今后你爹不在了,莎儿就全交给阳伯伯了,还是跟以往的一样,莎儿喜欢什么,阳伯伯就买给你,你爹爹不给你买的,阳伯伯也买给你,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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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哭干眼泪的张莎神情疲惫,她没说话,只是刨着饭,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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