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莫山脉主山,后山竹屋。
自两年前单允带着徒弟回家后,最开心的就数得到消息的单璠丫头,时年十五的她已亭亭玉立,只可惜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因为有先祖单修赐予的一缕气运,单璠这丫头在克莫山里属于走南闯北,也没有哪个奇珍怪兽敢为难她。好玩儿的单璠衣裳没有同族少女的光鲜柔亮,穿着打扮竟是自己胡乱弄的,倒有些女侠风范。
当时去给凌元观礼的父亲带回来了轩哥,单璠还没开心多久呢,她轩哥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而单璠破天荒地没去吵着要哥哥陪自己玩儿,倒有些乖孩子的模样了。
时过两年,凌元已在来克莫山的路上,谭轩这位而立道者的状元郎一直都没有再出过克莫山,他在师傅的师傅鬼药老人留下的田圃里种菜,每天都勤劳地去浇水施肥。田圃里全是师娘跟小璠喜欢吃的,倒也没有他谭轩不喜欢的,他只是没有心情讨好自己,感觉为师娘跟小璠做点什么,心里头才舒服。
不过令单璠疑惑的是她轩哥最近又开始闷闷不乐了,知道此事跟凌澈有关,可凌澈这位大美人跟轩哥已有两年没联系过,此事一定出在了她爹爹身上,怕爹爹在惩罚轩哥,气呼呼单璠地找爹爹问罪去了
单允夫妻俩正在竹屋小厅的圆桌旁坐着,妻子夏童为单允削着水果,问道:“今晚想吃什么?”
夏童剔了一块果肉递到正在把玩一只茶壶的相公嘴边。
“吃豆角跟豆腐吧。”单允眼神未曾离开过这泥沙壶,张嘴将果肉吃下,问道,“这壶是父亲不要的吗?”
夏童又递了一块果肉给相公,怪道:“哪里是父亲不要的,是我最近喜欢上了喝茶,父亲知道后特意送来的,可不是给你的,你小心点莫要摔坏了,摔坏了父亲那儿我不好交代。”
桌上还有几只茶杯,单允瞧了瞧,说道:“挺不错啊,家里的茶壶茶杯也该换换了,童儿你懂茶啊?”
“不懂诶。”夏童吃了一颗解渴果肉,说道,“父亲昨天才送来的,璠儿用过后说茶杯没手把,烫手。”
单允笑而不语,对这丫头的童言无忌实在没法,也亏得她爷爷疼爱,否则说话没轻重迟早被长辈嫌弃。
单璠从谭轩的房间出来,老远就见到母亲在喂父亲吃水果,蹦跳着跑过去跟母亲说自己也要吃。母亲夏童不喜欢惯着已十七八岁的孩子,干脆将手中残缺的全给了单璠,单璠瘪瘪嘴,说自己的待遇没有父亲好,母亲只爱父亲的词儿。
单允也觉着妻子的做法不对,他说道:“璠儿啊,你娘是要你自己学会动手,你觉得娘给你的不好,这桌上还有这么多橙子呢,你自个儿拿个大的剥着吃啊。”
平时都有轩哥帮她做这些繁琐小事,她单璠只顾着吃便好,当真是养成很大的惰性,单璠伸手拿了一个大橙子,上一刻还想着自己可以剥一个吃,下一刻就后悔不想动指甲了。
单璠嫌弃道:“爹爹你有娘亲替你剥,你当然这么说了。”
见到女儿没有体会到自己的用意,单允心有失落,这女儿被她的爷爷跟哥哥给惯坏了,他说道:“璠儿,爹爹是让你自个儿动手,爹爹能让你娘喂,那是爹爹出了一趟远门儿给你娘买胭脂,爹爹有功劳的。”
单璠知道爹爹的用意,可她就是不想自个儿动手,便又把橙子给放回了原位。
单允嘴角不悦,这孩子都已经叫不住了。
单璠瞧见爹爹不开心了,立马嘻嘻问道:“爹爹啊,轩哥他又怎么回事儿啊,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还给我做好吃的,现在他情绪又开始低迷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门都好几天了,也不出来透透气,不就是两年前被那个星冥的公主给拒绝嘛,难不成现在还念念不忘?感觉轩哥他的魂儿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