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暴雨停歇,有一人青年从天而落,气势威不可当,脚下却不沾半点泥土,白靴子依旧光鲜,不过他手中捻有一道符纸,是有人从极远处骤然发至,而那中年人业已站在了自己身旁。
中年人微微一笑,望向身边的青年,赞许道:“小兄弟好俊俏的技击之道,好高深的灵魂之力。”
是凌元突然访至,他抬起手来,瞧了瞧手中的符纸,再看看身边的中年儒者,问道:“这道符,是阁下的?”
才在乡镇落脚不到十天的栝梁生点头道:“没错,正是我的,没成想被你给截了下来。”
凌元沉默不言,单璠跟陈兄弟这番算是要见找亲人了。
凌元嘴角抹过一些微笑,转身于那黑袍老者问道:“刚刚我瞧见老头儿,你要这座乡镇的百姓的性命,你可知罪?”
那黑袍老者猛然往后撤了一大步,狞笑道:“成天都跟一群小孩玩耍也太没意思了,能碰到此生的最强敌手,才是老夫的追求,知罪不知罪无妨,打得过老夫再说吧!”
黑袍老者手掌虚空一抹,一把由黑色气息铸成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黑袍老者大甩衣袖,脚踩罡步,长剑舞得虎虎生威。
天上的一片黑云,雷电交加的更为急骤,栝梁生袖中露出一符纸,被他两指捻住,若是身旁的青年人不够力,他再接力也不迟。
黑袍老者猛然间举剑指天,天上黑云翻滚阵阵,有实质雷云形成,雷云翻转不定,下一刻奔袭而下,朝着黑袍老者的长剑而来。
这一步似曾相识,两年前阮青海问剑大叔,那会儿的雷云可比这一块大太多了。
凌元嘴角不屑,脚下发力,突然之间出现在黑袍老者面前,一肘子将他打得后槽牙掉了三颗,随后那道闪电正好落下,被凌元已擎身手指紧紧拿捏住,一个后仰振臂,凌元将实质化的云雷又给扔了回去。
在夹杂着凌元一身灵力的云雷返回途中,突然炸裂,那一片的云雷碎成细碎,凌元转头望向儒生,儒生微笑捻符,手指一弹,将符纸弹入天上云雷之中。最终细碎得分散于天空各处的云雷,被那一张符纸炼化成青烟,转而消散于天地间。
太阳就快落山了,凌元这边战斗还未结束,火急火燎的单璠领着师傅师兄出现在石板路上,姑娘大声叫喊道:“凌元,刚刚那一道返回天上的雷枪是谁给扔回去的,好帅气,不过那道符又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偷学我派的密辛的?!快快给本大小姐从实招来!”
就刚才炼化天上云雷的符纸,属于敕神当中的一种,单璠从师父那边有过一些了解,但还没能开始正式着手。
单璠的目光越过被凌元一肘子打倒在地的黑袍老者,她想着要是凌元有这么大的天赋,那还不如跟她一道学习道法了,这般偷偷摸摸是为哪般!?
凌元随时注视着黑袍老者的动向,单璠这个蠢丫头轻重缓急都搞不懂,眼前是先将作妖之人解决掉才行嘛。
单璠气闷道:“你都这般好的天赋了,干嘛还不跟我一起学习道法,师傅要是不收,你就是给钱也成啊,你这样偷学,让我好生瞧不起你。”
凌元眯着眼听着这丫头又发什么羊癫疯,她身后就有赶来的陈雍庭以及老道人,陈雍庭在她身后叫喊道:“师妹,殿下根本就没接触过这类道法经典,你冤枉殿下了,不信不问师傅。”
单璠一愣神,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黑袍霎时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凌元欺身而上,打算着赶在他碰到单璠之前一记手刀了结他的性命。
却不料单璠手一抹,一张巨大的金色符纸瞬间护在身旁,黑袍老者双手触之,手掌与金符之间蒸汽升腾,伴随着滋滋作响的消弭声,黑袍老者被金符蚕食殆尽。
凌元因救人心切,身形趋势迅猛,根本来不及止住身形,也不小心触碰到了金符,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两手撑在巨大的金符之上,还有点弹性。
单璠手再一抹,她能有啥子法,肯定又一次冤枉了好人,随后身旁的师傅就说到:“师傅除了跟小璠展示过一次,也就谁也没看过啊,那道敕神符哪里来的?”
凌元这才知道了单璠这丫头又在冤枉自己,他望望不远处的儒生,说到:“是那位先生的。”
单璠三人举目望去,只瞧见了一声大褂着装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但谁又知道此时栝梁生,在瞧见单璠的神技,以及听见陈雍庭对凌元的那一声‘殿下’,内心正处天人交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