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流鼻血是老毛病,这是被打的。五岁时她有一次饿得受不了,去厨房偷吃,结果被管家发现了,揪着她的耳朵去见嫡母,结果大哥苏禅当天也在,他一拳头砸在了苏禾的脸上,把她打得鼻血直流。从那时候起她就落了个爱流鼻血的毛病。
不过她有段日子没流过了,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流了起来,还流得这么凶!
她慌乱地掬起水盆里的水,胡乱地往脖子后拍,然后仰着头捂着鼻子,等着鼻血自己止住。她如今要倚仗这张皮囊,所以不想让自己看着丑陋难堪。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肩上,脖子上,心口上,一团一团的全是血色。
她突然开始惋惜起身上这身上好的衣裳,她生平第一次穿的漂亮衣裳,就这么给弄脏了。
眼眶酸胀得厉害,没一会眼泪就开始在眼里打转,死死憋了一会,哪怕是不停地想屋子里那九十九件新衣裳,还是没忍住滑了下来。
裴琰在叶朗面前那句通房而已,让她真的感觉很丢脸,胸膛里翻涌的全是这委屈的情绪。当然她并不是怨裴琰,她是怨自己,她若投胎的时候机灵点,别投到苏家,哪会受这样的委屈。所以她这辈子一定要多挣点钱,以后投胎的时候才能选个好人家。也当个高门贵女,享受一番。到时候她就找十个八个叶朗过来陪她,个个来讨她欢心。
鼻血越流越凶,就像回到了五岁那年,她仰得眼睛都在冒绿光,还是没能停住。
隐隐约约,似有轻盈的脚步声离开,但她没办法回头,就怕动一下这血会流得更凶了。
院门外,暗卫一路急步,直奔前院正殿。
长公主宴请的不仅有叶朗,还有几位世家公子和贵女,此时席上正推杯就盏,一片欢乐。
“琰哥哥有通房了,怎么没听姑姑说过呀。”昌平郡主托着腮,好奇地看向长公主:“我见那女子生得十分妖娆美貌,可琰哥哥以前不是顶讨厌生得妖艳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