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离开苏府后,月亮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屋里,裴琰翻了个身,手落到了变空的一半床榻上,他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洗竹叶的苏禾。昨儿白天她就在叶朗面前洗过竹叶,也不知道几片叶子有什么好洗的。
等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耐烦了,往枕上一躺,没再管她。
小姑娘心里只怕还念着叶朗,那就让她念去,横竖也是白念。
苏禾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裴琰已经上朝去了。她吃了早膳后就开始闹肚子了,秋韵说可能是昨晚吃得油腻的缘故,那位刘大夫又来了,给她把了脉,开了副调脾胃的汤药。
苏禾把这方子抄了下来,拿着方子一味药一味药地去认,去记。
“姑娘对医术有兴趣?”秋韵好奇地问道。
“你见过给鸡鸭治病吗?”苏禾捧着方子,歪着小脑袋说道:“我那时候也闹过肚子,有一回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偷偷吃了一把他们治鸡瘟的草药,结果竟然好了。所以我后来自己研究出了几个野方子,和这个比起来,作用竟然差不多哎。”
秋韵是家生子,虽是奴婢,可她比苏禾要过得好多了。
“哪有人生病了,吃畜生用的药呢。”她心疼地拿了一把桂花糖出来,轻声说道:“今儿只能吃清淡一点,你吃几块糖长长精神。”
苏禾接过糖,犹豫了一下,问道:“秋韵姐姐,我要是做一些竹叶凉茶出来,能卖得出去吗?”
“竹叶凉茶?”秋韵看向井台上的那些翠色竹叶,惊讶地问道:“你卖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