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木了半天，隔壁一层薄门板终于咚咚敲起来，随之是一个电钻般响亮的嚎叫，“疯子，大白天吵你妈呢！”

完成了邻里间的日常友好交流，张柯再度确认了自身的客观存在，内心一度平静如水面，关闭了闹钟。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可无意间扫了眼电脑桌面，急剧后退的进度条显示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警告！该操作已被拦截！’

‘文件丢失！’

“你大爷的！发生了什么？”

这个颓废青年忽的脸色苍白，跌坐到电脑前，一个个复杂进程被调出来，他竭尽全力地修正纰漏，试图挽回自己的创作成果。

‘发送失败!’

‘发送失败！！’

‘发送失败！！！’

提醒框疯狂弹出，张柯眼中闪过无数复杂情绪，他猛地蹿起身，弓着腰，几乎一头撞在屏幕上。

随后，焦躁感在他脸上愈演愈烈，他的双手也震颤着，无处安放似的乱舞，动作狰狞。疯狂持续了许久，他才露出遭受巨大打击的表情，瘫倒在电脑前，万念俱灰。

简单来说，因为未知原因，他的所有链路都忽然失效了，没有个一天两天是不可能修复的。

“不可能，这么完美的链路设计，为什么会被发现，为什么，它应该是完美的！”

他十指扭曲，像是对着天空的枯槁树枝，眼中只剩下茫然。

他又想到，一旦无法交稿，编辑就会怀疑，而如果他去查那个邮箱，必然会发现那是个虚拟地址，一路追究下去，整个骗局就会被揭穿！

“不，这绝无可能！”

他靠着怒意支持，尝试进行反向追踪，随着一行行代码刷下，黑色背景上弹出一个标红的警示窗口，如同脉搏一般恒定闪烁。

“amassageforthelight-seeker”

给追寻光明之人的信息。

看起来像是坏事者的嘲讽。

张柯眼皮跳的厉害，而后发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竟然如同被扇了耳光一般耻辱。

他通红的双眼死盯着电脑屏幕，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追踪操作，像是个偏执狂。可界面每次都原封不动地跳转回来，那个红色的警示框横亘在眼前，连续跳动着，完全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对他这个习惯站在制高点的怪才来说，这简直是一个残忍的笑话。

他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况还能更糟么？张柯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点击了那则信息。